一行人剛走出院門口,就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好似心裡的一團糟氣被壓制住了。
眾人扭頭看過去,只見四個道士大步走來。
為首那位長眉長鬚,步態穩健,氣場忽大忽小。
保媒人陳老,六十多的年紀,卻像粉絲看到愛豆一樣激動。
他不敢跑到紫清道人面前,而是相隔三步,汗顏道:
“慚愧啊慚愧,昨天中午吃了葷,怕是要衝撞了紫清道長。”
這話一出,昨晚剛吃過葷的公子哥全都下意識閉緊嘴巴。
“無妨,今日只保媒。”
紫清道人邁著步子,語氣平和。
保媒?
在場的公子哥相視一眼,全愣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紫清道人是誰。
但能讓畫壇大家陳老行大禮,還能讓王霍榮親自出門迎接,這人肯定不簡單。
能請這樣的人保媒,那男方恐怕大有來頭。
何君羨也是面色難看起來,陳老可是他外公的座上賓,連他爹都請不動。
王霍榮原本還在琢磨,如何與紫清道人搭上關係,眼下聽到保媒二字,當即眼睛亮了。
他立馬請人進屋,恭恭敬敬安排紫清道人坐在上賓位。
陳老站在椅子前,一臉虔誠,並沒有入座的意思。
這讓何君羨僵著身子有些尷尬。
不坐?你們站久了不腰疼腿軟嗎?
王霍榮是一家之主,他倒沒有太拘束,直接就坐了下去。
笑道:
“紫請清道長,不知哪家的公子,能讓您保媒?”
“那真是他的福氣啊!”
不只是嘴上這麼說,心裡他也是這麼想的。
剛才他看資料,發現嶗山師叔祖,已經五十多年沒下山了。
而如今下山,居然是為了保媒。
誰有這麼大能量把他請下山?
這樣的人家不就是王氏心目中的首選嗎。
除此之外,婚姻能得到紫清道人的祝願,那自然是好姻緣啊!
王霍榮心情舒暢,雖然還未見到男方,但他內心已經開始認可對方了。
紫清道人打量著遠處孤單的王嘉怡,笑著點點頭。
打量好一會兒,他才笑道:
“孩子,你來說吧。”
誰?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扭頭看去。
只見王嘉怡有些失落地站在樓梯口。
她聽見紫清道人的話,抬頭看來,眼睛漸漸恢復亮色:
“是張至和?”
紫清道人撫須一笑,欣慰點頭。
什麼?
王霍榮面色巨震。
呆呆看著面前的紫清道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公子哥也全都笑容凝固。
“紫清道長,您那位張至和,是哪家公子?”
王霍榮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這世上同名同姓太多,巧合也說不定。
他實在想象不出,那土包子怎麼能請動紫清道人。
“龍虎山。”
果然是那山腳下的土包子。
王霍榮臉色一陣變幻,指著門口那兩位遭人嫌棄的保媒人,僵硬笑道:
“可那兩位,剛剛也說是為張至和保媒?”
“還帶來了一對玉鴛鴦。”
經他提醒,在場的公子哥紛紛點頭,這才想起剛才滑稽的一幕。
一個個頓時自信起來。
紫清道人這個保媒人雖然身份高,但卻不能當作聘禮來用是吧。
一對玉鴛鴦就想娶大家閨秀,怕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紫清道人也是略微疑惑,他看向王嘉怡,見對方一陣尷尬,當即猜到其中緣由。
這才點頭笑道,“那是二副禮,為主禮開道之用。”
二副禮?
眾人一臉錯愕,都看向了道士手上的兩份盒子。
什麼樣的主禮,居然還要配二副禮。
難道比那慈禧的夜明珠還要珍貴?
何君羨看著大家吃驚的表情,好一會兒才明白二副禮是啥。
主禮就像買手機,副禮就是買手機送一桶大豆油,二副禮就是再送一個塑膠盆。
所以那被定義為二副禮的玉鴛鴦,就顯得極其貴重。
管家重新把那兩位羞紅臉的保媒人請進門,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