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門外懸在半空中的手還未敲下,張至和就忽然開啟房門。屋內一股正氣撲來,空氣中發出撕咬聲,張家管事頓時沒了睏意,旁邊的宋副會長卻臉色煞白。
張家管事笑著解釋道,“張天師,宋副會長找您,二位且聊著,我去拿些點心來。”
張至和一直盯著門口的宋副會長,兩人都沒有開口。
待張家管事走遠後,張至和這才打破沉默,“你是誰?”
宋副會長身形在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我們已經騰出陽城一地,絕無冒犯天師之意,在天師未離開陽城之前,絕不進城叨擾。”
“請天師……不要干涉我們的事情。”
張至和這才明白陽城的陰氣為什麼減淡,原來是這些特殊力量刻意騰出地方向自己示好。他不禁又問道,“假天師就是你扮的?”
那人立馬搖頭,“不是我,但卻是我們的人,此事實乃無意冒犯天師。”
張至和看著他,不再言語。
那人掙扎猶豫起來,好一會兒才坦白道,“扮天師之人,是張家祖先張寶元。那日情況緊急,寶元兄不忍族中後人死不瞑目積大怨,才想出如此下策。”
“假扮天師是大不敬,我們本打算事後上山請罪,不曾想天師親自來了。”
“起來吧。”張至和神色緩和,張思景先生辭世,他本該去見最後一面,卻因飛昇一事錯過,那張寶元假扮自己了卻張思景遺願,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而且,張至和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眼前這個假人的氣息,跟白天在火車上遇見的假人氣息很相似,都沒有散發出對人的惡意。
張至和靜靜觀察著他,只能從他身上看到陰氣,至於另一部分東西,能知道存在,卻看不出來歷。想了想,便問道,“你們要做什麼事?”
那假人低頭猶豫起來,沒有回答。
張至和也不著急,只站在原地等候。
許久,那假人答道,“天師,我們絕無害人之心,也從未害過人。請天師不要插手干涉。”
張至和看著他,反問道,“沒有害過人?”
“沒……我們絕不害人!”頓了頓,那假人又補充道,“至於他們,我不知道。”
“他們是誰?你們又是誰?”話剛說出口,張至和就知道不會有答案。他想問的是假人由什麼形成,但假人身在其中,肯定是不自知的,就如大邪一樣,它本身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帝王的一股怨氣。
果然,那假人一臉茫然道,“天師是問我,還是問張寶元?”
張至和輕輕搖頭,只好追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不告訴我,我如何知道該不該干涉?”
那假人雖然是假的宋副會長,但神色氣態卻非常真實,只見他喉嚨滾動幾下,小聲道,“我只聽到召集令,並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此番,我是受命前來向天師賠罪,懇請天師不要深究假扮天師一事,事後我們定當上山請罪!”
“不要深究下去,就是不干涉我們的事情了。”
原來這是個傳話的,張至和當即直言道,“讓你們做得了主的來見我,或者我去見他。”
那假人身形又抖了起來,忙說,“他若是知道天師今天來,肯定會在此地等候,只是現在,他已遠行,至少要七日才能趕來。”
“那我便等他七日。”張至和堅定看著他。
那假人拱手退去,帶著一股陰風,行走間身形逐漸模糊,漸漸地化成一陣風,帶著紛飛落葉消失在轉角。
……
次日清晨,陽城酒店會議廳,重建鎮靈會的領導正在商議如何邀請張天師參會,還未商議出可行方案,卻得到另一個訊息:
“昨天夜裡,隔壁南州城又發生一個奇怪案子,與411學生墜樓案極其相似,但性質卻更嚴重,現在這個案子,是工廠爆炸,死了十九人。”
創會人許院長拍案而起,“從411墜樓案到今天的工廠爆炸案,這是第幾個案子了?專案組都是幹什麼吃的?”
彙報人嚇一哆嗦,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另一位創會人抬手道,“小何,你簡單說說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彙報人聽到明確問題,連忙答道,“這個案子的關鍵,是一個叫李斌的社會記者。今年年初,李記者在網上公佈了南州三家化工廠的超標排放新聞,這則新聞引發各方關注,涉及到的三家化工廠當天就停業整頓了。”
“上週,那三家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