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讓人感到害怕。
而跪在地上的袁泰，彷彿成了被遺忘的那個，不管是朱元璋，還是朱標，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可讓他難受極了。
奉天殿那冰涼的地板，讓他的膝蓋彷彿被浸泡在萬載寒冰中，刺骨的寒冷讓他緊咬牙關。
可比這更讓他受不了的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無視。
證據他已經拿出來了，可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陛下，卻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樣袁泰怒火中燒，昂首挺胸質問道。
“陛下，寧王草菅人命嗎，證據確鑿，難道您不打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麼？”
轟！
這話一說出口，奉天殿中，頓時響起了一片倒吸聲。
瘋了！
袁泰他瘋了麼？
雖然言官幹自古乾的就是這個，像唐朝的魏徵，更是曾指著李世民的鼻子罵他殘暴不仁，無情無義。
也沒有被處死。
可那要看皇帝是誰啊！
李世民為什麼沒有殺魏徵。
一，魏徵有大才，而，魏徵說的是真的，李世民要是宰了魏徵，那不是正好坐實魏徵所言麼？
三，李世民惜才，所以沒有宰了魏徵。
如此這般，才成就了這段佳話。
可此時呢？
朱元璋登基可是眾望所歸，不像李世民，篡位登基，名不正言不順。
二，他袁泰也不是魏徵，沒有魏徵的才幹，陛下可不會像李世民那樣，面對如此質問，會放過袁泰。
上位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主兒。
以前，有馬皇后在，上位的殺意還算收斂，可自從馬皇后病故，上位就像脫了劍鞘的寶劍。
殺氣四溢，再也沒有人能約束的了了。
一時間，朝堂上的文武大臣，看向袁泰的目光，充滿了擔憂和憐憫。
不過，藍玉那幫人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神色。
特別是藍玉，更是激動的差點高呼袁泰好人啊！
真是一人發光發熱，照亮了他活命的道路。
“你說什麼？”
“你居然要咱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好好好·····啊！”
朱元璋怒極而笑。
他之所以留著督察院這個機構，真是為了平衡朝堂罷了。
可他沒想到，有一天，這個他用來平衡朝堂的走狗，居然反過來咬他一口。
好好好·····
老十七說的果然沒錯，這幫混蛋，當官當久了，居然認為自己也成了主人了。
袁泰此時也傻眼了。
他對上朱元璋那殺氣四溢的眼神，頓時一下子癱瘓在了地上，之前他之所以能還那麼硬氣，是一股氣在撐著。
可此時，當他看到朱元璋那冰冷的眼神，以往朱元璋那輝煌的功績，頓時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李善長，胡惟庸，劉伯溫，還有很多很多的淮西勳貴和陛下的那些老兄弟，都倒在了陛下的刀下。
他這個後來的小卡拉米，又算的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