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緊靠著第一師就打穿了瓦剌，這樣朱元璋對全火器部隊，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雖然他看到的只是一段文字，沒有畫面。
可這樣，並不妨礙朱元璋的判斷。
再加上他今天也看過第一師的演練，雖然只是幾百人之間的小對抗，可窺一斑而見全豹，這場小小的對抗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朱元璋心頭火熱，要是他向老十七開口，老十七會不會幫他也組建一支這樣的部隊呢？
雖然他也有燧發槍，可全火器部隊，可不是裝備了火槍火炮就可以的，全新的訓練方法，還有技戰術。
這些他可都不清楚啊！
就在朱元璋算計著老十七的時候，推演依舊在繼續。
“當你得知老十七的部下活捉準格爾王后，你知道，你不能在懈怠下去了，雖然大軍沒有得到充分的修整，可你還是命令大軍啟程，繼續展開攻擊。”
看到老四急了，朱元璋微微的嘆了口氣，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失去理智。
雖然他理解老四的心情，老十七此舉，換做是他，他也生氣，可生氣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反而會讓人陷入到更被動的絕望中。
“起初，戰事進展的還算順利，隨著大軍慢慢逼近韃子的王庭，韃子的抵抗也變得越來越激烈，雖然仗著燧發槍的強大威力，你還是佔據了上風。”
“可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無缺的，韃子很快就找到了應對不利局面的辦法，夜襲，漆黑的夜晚給了他們很好的保護。”
“如風如電的輕騎兵，猶如鬼魅，先天上的優勢，被他們發揮的淋漓盡致。”
“對方彷彿開了竅一般，更是開始攻擊你的後勤補給線，這樣的舉動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慢慢的，你舉步維艱，雖然自身的損失並不是很大，可你彷彿掉進了蜘蛛網中，空有一聲強大的武力，卻怎麼也達不到對手。”
“再加上戰線拉的他長，兩千餘里的路程，讓補給越發的困難，本來你還想透過以戰養戰，來維持部隊，可二十萬大軍每日的消耗，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單靠繳獲，根本就滿足不了。”
“一時間，你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這樣的結果，讓出發前意氣風發的你，感到了無比的可笑。”
果然·····
朱元璋看到這，不由的嘆了口氣。
天德在世的時候，他也發起了好幾次北伐，可結果差強人意。
雖然勝多敗少，可大部分都是小勝而已，根本無法徹底消滅北元餘孽。
蓋其原因，無外乎戰馬的問題。
我朝自遼東至於甘肅，東西六千餘里，可戰之馬僅得十萬，京師、河南、山東三處馬雖有之，若欲赴戰，猝難收集。苟事勢警急，北平口外，馬悉數不過二萬。若逢十萬之騎，雖古名將，亦難於野戰。”
“噫，吾用兵一世，指揮諸將，未嘗敗北，致傷軍士，正欲養銳以觀胡變，夫何諸將日請深入沙漠，不免疲兵於和林，此蓋輕信無謀，以致傷生數萬。”
當年，朱元璋對此，就有清晰的認知。
雖然老四得到了他的幫助，裝備了燧發槍這個大殺器，攻擊能力提升了很大一截。
可戰馬的缺少，讓他的機動力完全跟不上韃子，陣地戰，他們誰都不怕，可運動戰····
朱元璋聚精會神，他想看到老四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補給線的問題不解決，不要說攻破韃子王庭，甚至他麾下的二十萬大軍，都有覆滅的危險。
“你雖然不甘心，可在晉王和周王以及姚廣孝的勸說下，你還是決定，鳴金收兵，返回北平。”
這·····
見老四沒有意氣用事，朱元璋還是很欣慰的。
不過，欣慰的同時，他也有些無語。
本來他以為有了他的幫助，老四的這次北伐，一定能成功的，不然，他也不會派晉王和周王跟隨。
畢竟，成功了可就是天大的功勞，功高震主。
但這功勞三個人分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
可結果，卻讓朱元璋大跌眼鏡。
就算有他的幫助，老四還是沒能完成他的既定計劃。
封狼居胥。
這樣的結果，讓朱元璋有些無語。
是老四太過無能麼？
不？
老四已經做的很好了。
是他，是他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