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鳳手一抖,差點將手心託著的小小點摔出去。
靈……兒?
渾身一顫,相思突的呆住。
“聖主?”端木凌黑一愣,驚訝的瞅著黑鳳的掌心。
“靈兒,靈兒-”恍然回神,相思猛的彈起,飛快的搶過黑鳳手中的蓮花臺,點上花萼。
淡淡橙光一亮,蓮花臺增大至半人高。
“我在這裡,姐姐。”趴在花瓣尖上,靈童衝著人眨眼。
凌黑瞅著花瓣裡的小孩子,眼睛瞪得老大。
靈兒,終於醒了!
心潮一湧,酸酸楚楚的味道化為海浪,襲捲一身,相思的眼窩乍熱,微醉的眸子氤氳出一層盈盈晶光。
“姐姐,姐姐。”靈童眼一閃,輕輕的呼喚有些發懵的人。
“靈兒,我的好靈兒。”將蓮花臺往座上一放,一彎腰,相思將小小的孩子抱出花瓣,緊緊的擁在懷裡。
泉眼一傷,一睡一年餘。
那張小臉,她看一次心痛一次,探視一回心酸一回,總期望著,當下次再去時,那個孩子會突然醒來,睜開矅矅明眸,笑顏相迎。
希望了一回失望一回,期望了無數,失落了無數回,在失望與希望的來回交錯中,她抱住了那塊命盤,那藏在心中的猜測終於成為現實。
她終於明白,碧天城外紫竹之上的相遇,那是他,在尋她,在等她。
可是,在她心中,那個孩子,不是那天不是那地,只是她撿來的幼弟,只是她憐愛的幼弟。
相逢有緣,不論事非原因。
相伴苦短,只願此心不悔。
她,唯盼能在最後時仍能再見那清純無睱的笑臉一面,再聽聽那聲能洗滌靈魂汙垢的呼喚。
如今,她終於聽到了,聽到了那聲清脆的呼喚聲。
抱著小小的人,相思再抑心中的酸意,氤氳著的水氣滴滴點點凝成珠子,帶著溫熱,滑下面頰。
端木凌黑猛的呆住。
最近主臺座上的人,亦瞬間魔怔。
黑鳳趕緊將半人高的蓮花臺移偏,放到近座背的地方。
“姐姐,不哭。”靈童小身子一悸,伸出小小的手,撫上流淚的鳳目:“喜歡姐姐笑的樣子,哭也很美,還是沒有笑好看。”
“我沒哭,”眼窩一熱,相思的眼淚流的更兇:“我是高興,我的靈兒終於醒來,姐姐是開心。”
“姐姐,天下雨了,你得幫我再換一件服。”擦不盡清淚,靈童舉著小手,嘟著唇,兩道小眉毛也擰了起來。
“我不下雨就是。”心一揪,相思自己一抹臉,將淚珠抹去,欣然坐下,將小小的一團放到腿上。
“姐姐,裙子比鎧甲漂亮。”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靈童盯著那平平的胸猛看。
“嗯,靈兒喜歡什麼,姐姐便穿什麼。”呼息微一滯,相思手指直點,同時點上鎧甲與掩飾的戒指。
純白與紅色亮起,盈盈裙襬掩去靴子,綴彩的披坎偏在羽緞面上,長長的襟帶一截自飛空中。
額間的精美圖案再現,瓏瓏的身軀曼妙迷人。
“這樣子,還差不多,是真正的姐姐。”黑漆漆的眼珠一亮,兩隻小手抓住紅色緞帶把玩,那語氣,那打量的眼光,跟買肉的大嬸評價豬肉如出一轍。
“淘氣。”鳳目一彎,笑罵一句,相思一低頭,向著一張臉狂啃下去。
“唔。”小傢伙一愣,瞪瞪眼。
相思可不管,啃過小臉啃過小額頭,啃過小下巴小鼻子大眼睛,留下一路的口水後,又啃上紅豔豔的小唇。
大眼睛一鼓,靈童小小的身子一悸,兩隻小手掌一陣亂動,緊緊的抓住了羽鎧的兩隻水袖。
軟軟的唇,很嫩很香,相思啃得心花怒放。
“嘶-”投上高臺的眼一滯,眸子裡光芒亂抖,陣陣抽氣聲狂起。
白冰、七鳳凰見怪不怪,眼不動眼不斜。
小七鳳凰、端木凌黑直了眼,身如木頭。
直將小傢伙啃得快軟癱時,相思終於好心的放其一馬,心滿意足的抬起首,眉眼飛揚,神彩亦亦。
靈童急喘幾口氣,眼睛裡水汪汪的,還帶著點迷茫。
那一啃,將小傢伙啃得暈頭轉向了。
“靈兒,你的傷可好?”順過氣,相思往後一靠,背抵座背,醉酒後的慵意終於散去一分。
“好了些,”靈童嬌嬌的嗔一個媚眼:“藉著命盤的力量,緩一口氣,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