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桃愣了一下,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又看了看對面的李如夢,想了想,才朝李如夢走過去,隔著窗戶笑著說道:“如花,你怎麼在這兒?”
“我住這兒啊!”李如夢笑笑,接著有些試探的問道:“蘇姐姐,住在那兒嗎?”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房子,李如夢面帶疑惑。其實她知道蘇碧桃不住這兒,但是想要打聽到一點點的關於對面屋子的事,便只能裝作不知道。
“這……”蘇碧桃立刻面露悲慼之色,囁嚅了半晌才接著說道:“其實,對面屋子裡住的是我弟弟!”
“你弟弟?”李如夢驚得眼睛都圓了,蘇碧桃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
“嗯!”蘇碧桃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弟弟小的時候生了場大病,病好後整個人都變得痴痴呆呆,不喜與人交談,還特別懼光,一見到光的話,便會發瘋似地到處咬人。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家裡的所有積蓄,爹孃抑鬱而亡,只剩下我和弟弟相依為命,無奈之下,才投進玉宇瓊樓做了一名歌伎,只求我們姐弟倆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一席話說完,蘇碧桃幾度哽咽,淚水在訴說中流了滿面。
“蘇姐姐……”見蘇碧桃哭得傷心,李如夢欲開口安慰,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突然想起春兒曾經說過凡是靠近那個屋子的人,都會死於非命,想到這兒,便渾身打了個顫,小聲的說道:“我聽春兒姐說那個屋子很邪門的,凡是靠近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你還是不要讓你弟弟在那兒繼續住下去了!”
“邪門?”蘇碧桃停止哭泣,想起了之前確實有人好奇到那屋子前去過,可都被少主殺了,正是因為這樣,那屋子才成了玉宇瓊樓的禁地,無人敢靠近。但這會兒面對如花,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吧!且不說這如花來歷不明,就單只是她跟瑜王爺之間存在的微妙關係,她也不能亂說話節外生枝。在腦中計較了一番,蘇碧桃才開口說道:“如花,你這是哪來的謠言,以前這裡確實是死過人,可都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淹死的,根本不關那屋子的事,若是那屋子邪門,那我弟弟怎麼還好好的呢?”
李如夢仔細看了她說話時的表情變化,並沒什麼破綻,又記起以前曾經偷看過那屋子,裡面確實是一片漆黑,與她所說的弟弟懼光符合,頓時就不再有所懷疑。消除了疑慮,心中便對蘇碧桃這個可憐的弟弟生起同情心來,“蘇姐姐,你弟弟叫什麼名字?”
“小童”簡潔的說出兩個字,蘇碧桃上前一步,隔著窗欄拉住李如夢的手說道:“如花,我弟弟性格怪異,玉宇瓊樓裡面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不想別人去打擾他,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沒問題!蘇姐姐,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李如夢反握住蘇碧桃的手,助人為樂是她做人的原則。
“嗯?”蘇碧桃愣了一下,隨即感激的說道:“如花,謝謝你。你只要不要人靠近那屋子就行了。”
“沒問題,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別人去打擾小童的!”李如夢拍胸脯保證,不讓別人去打擾,可沒說不讓自己去打擾,就在蘇碧桃投給她一個感激加放心的眼神,轉身離開後,她便立馬跑到廚房,趁廚娘不注意,偷了幾塊糕點,然後回屋,翻出窗戶,跑到小童的房門前,輕輕的叩了叩。見沒什麼反應,便輕輕的開口說道:“小童,你好,我就住在你對面,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姐姐。”把真實姓氏報了出來,對於一個弱者,甚至是從沒接觸過人情世故的單純小孩子來說,她覺得欺騙的行為是很不好的。
話說完後,靜聽了半晌,還是沒什麼反應,便又接著關心道:“小童,你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到對面去找我,李姐姐一定幫你!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喊兩聲也可以!對了,你餓不餓,我剛剛去廚房拿了幾塊糕點,可好吃了,我給你放進來啦?”
沒得到裡面人的同意,李如夢遲遲不敢將糕點放進門內,沒想到這小童還真是不喜與人交談,自己說了這麼多話,他連一句也不回,就算是說個“嗯”、“啊”的也好啊!該不會是個啞巴吧?想到這兒李如夢的同情更甚,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小童啊,李姐姐知道你不喜歡說話,要不這樣吧,如果你同意呢,就用手敲一下桌子,不同意呢,就敲兩下,好不好?”
說完話,用耳朵貼著門,屏息靜聽。半晌,才有“咚”的一聲傳來。李如夢立即興奮的跳起來,說道:“敲一聲也就是同意了,那我把糕點放進來咯!”輕輕將門開啟一個小縫,伸進手去,把紙包放在地上,然後將門關緊。生怕漏了一絲光進去,讓他感覺不適。
聽見裡面傳來腳步聲和開啟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