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張張嘴,啞口無言,良久之後,他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是啊。守義那脾性,嘿,不過你就算在此又能怎樣?世叔我大限已至。已不復數日性命,”
陳到眼中不忍一閃而逝,閉口不發一語。
“嘿,還真是同你叔父一個模樣”搖搖頭,戲志才苦笑一聲說道,“好罷,既然你不欲走,世叔也不強求,來,陪世叔我喝幾辦”
“世叔身體不適。還是莫要飲酒”陳到猶豫勸道。
“愚子!”戲志才笑罵一聲,搖晃著手中酒囊嘿嘿笑道。“酒乃天下奇物,可治百病。你豈是不知耶?”
“小侄不知!”陳到很是誠實地說道。
戲志才面上笑容一僵。
那一日,戲志才也不曾歇息,整整飲了一夜的酒,而陳到,亦在戲志才身旁坐了一夜。
待得天明。陳到已是有些支撐不住了,靠在案上沉沉睡去,然而戲志才的精神卻是格外的好。
“軍師”帳外傳來一聲輕呼。
“籲!”戲志才做了一個手勢止住了那曹將,隨即起身望了熟睡中的陳到一眼。微笑著搖搖頭。
走出帳外。戲志才正色問道,“吩咐你等的事,都辦妥了?。
“軍師放心!”那曹將點點頭,低聲說道,“營內已盡數淋滿火油,營外樹林。因火油不足,是故末將”
“如此便”正說著,戲志才猛感胸口一陣氣悶,強忍著揮揮小…直。“如此便可。你且下去吧!”“諾!”那曹將一抱拳,恭敬而退。
有些眷戀地在營中踱步,望著營內仍忙碌著的數千曹兵,戲志才眼中有些不忍,喃喃說道,“若是要怨,便怨我吧,怨我戲志才將你等視為“棄子,,抱歉了!
袁本初”恐怕此事已率軍離此不遠吧?”
正如戲志才所料,此刻袁紹大軍前部,已是逼近烏巢,後續兵馬,亦在源源不斷趕至,離烏巢,不過四、五十里罷了。
為了避免叫烏巢曹營得悉此事√瀣紹一面下令就地歇息,也不埋鍋造飯只叫麾下將士取乾糧充飢;一面則派出大量探馬,捕殺曹軍斥候。
可以說,袁紹為殺曹操,儼然是不遺餘力。
“孟德,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淡淡一笑,袁紹轉身吩咐道,“速速傳令至文丑,邀定今夜子時,圍攻烏巢!四面夾擊,莫要叫曹孟德有絲毫機會逃離此地!”
“諾!”身旁袁兵應喝一聲。轉身離去。
“士元”轉身望著身旁龐統,袁紹大笑著說道,“能誅曹孟德,士元乃為首功!”
“承蒙主公錯愛,在下愧不敢當。”龐統微微一笑,拱手謙遜說道,“不過主公,戰局未定,主公還是莫要大意,一切待滅曹之後,再行定論,依戰功封賞眾將,主公以為呢?”
“哈哈,士元此言有理!”袁紹搓搓手尷尬笑道,“曹孟德一除,天下便如探囊取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公莫要大意!”龐統搖搖頭∮鑄色說道,“就算曹氏乃除,仍有西面白波黃巾張白騎。荊州劉表、江東孫策、淮南袁術、益州劉樟,一日未能功成,主公便一日不可掉以輕心!”
“士元就是這點不討我喜”揮揮手,袁紹玩笑說道,“如今天下,唯有曹孟德可與我爭鋒,其餘眾人,皆是碌碌之輩,不足掛齒!白波黃巾,不掌大義,雖此刻擁立那廢帝,然而在天下眼中,仍為賊寇,豈能成事?必被我所誅!
荊州劉表,有名無實,空有十餘萬兵甲,先被夏侯淵、戲志才所拒,後又被江守義所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便是言此人也,可笑此人還想問鼎九五,荒謬之極!
淮南袁術,好高鶩遠,鼠目寸光,當初諸侯舉兵討伐董卓,此人勢力可算最強,然而如今呢?可笑。聽信小人讒言算計孫文臺,自毀長城,如今更是叫孫文臺之子奪取偌大江東,無用之輩!”最後四字,包涵著袁紹的慍怒。
“至於益州劉樟,若是其父劉焉,我到是還要謹慎一二,,守成之輩不足掛齒!”
“呵呵!”龐統微微一笑,搖搖頭。
主公所言,雖是狂妄之極。不過亦是有理,待曹操一死,恐怕這偌大天下,便真無一路諸侯可與主公爭鋒了,,
噢,,可惜了!
不過最為可惜的,還是孔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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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一身才華,嘖嘖,嘿!不需你出山了,天下”乃定!
相比於龐統的自得,文丑軍營內的審配卻是有些神情洗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