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如果是我的親人殺了你的父母家人,你還會不會對我說出這種話?”雅魚掰開他的手,回身望著他。
被她一番話噎在原地,軒轅靖在她眼裡看到失望。如果當初能捨下身份地位,答應入贅,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現如今,他寧願捨棄身外一切,想要以此化解她的怨恨,可是這場仇怨是個解不開的死結,怎麼可能化解,怎麼可能放下。
如果身外之物已無法化解,那麼就只能以命相抵。是,他是不想死,不願死也不甘心死,但若要他看著兄長或雅魚死在他眼前,他寧可死的是自己,也不願看著自己最親最愛之人生死相博。
平靜的從懷中取出一柄短劍,輕輕擱置桌面:“既然如此,你我今日便來個了結。你若想跨出這座宅子的大門,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否則,永遠不要想出去!”
這態度變換得也快了點。
雅魚的手繞過他,拿起桌面的短劍,拔劍出鞘,伸出拇指試了試劍刃,輕聲道:“很鋒利。”復又抬頭看他,道,“你這是想玩苦肉計嗎?”
“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恨我至此。”軒轅靖緊盯著她道。
雅魚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看出她的不忍,軒轅靖覺得或許他們之間還有一線生機,不由握住她的手,啜嚅道:“雅魚……”
餘下的話卻被門外的高聲喧譁打斷。
“王爺,王爺您稍等,讓小的先去稟告侯爺……”
“笑話,孤是兄長,是膠東王,卻要孤等他?”
蠻橫的語□□軒轅靖一驚,忙走向房門,雅魚則是平靜的將短劍藏入袖中。
軒轅靖拉開房門,果然見到兄長正抬手欲推開房門,對著兄長喚了聲:“王兄。”便要跨出門檻將房門帶上,卻被膠東王搶先一步將門抵住。
掃了一眼房內背對自己而坐的女子,膠東王道:“聽說你在熱孝期間竟然金屋藏嬌,阿靖,你這麼做不大好吧。若是有人參你一本,別說朝廷剛給你的官職要丟,就是你的婚事怕也要出問題。”
“這些,我都不在乎了。”
“哦。”強行擠進房內,看向雅魚的目光變得陰狠,“那孤王倒對這個能讓你如此神魂顛倒的女子越發有興趣了。聽說,她姓歐?”
雖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也絕想不到會那麼快就傳入王兄耳內。看來,王兄在他身上也沒少花功夫。
“王兄,如果我拋下一切,帶她遠走,你能不能放過她?”這番話問得甚是無力。以他王兄一貫的行事風格,怎麼會做出如此仁慈之舉。
“斬草不除根,向來不是孤的作風。”
說著,膠東王踱步到雅魚身前,軒轅靖疾步上前欲攔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伸手捏住她的下頷,被迫仰視他,雅魚心底如滾滾波濤翻騰不止,望向他的眼卻是平靜如水。
“果然有幾分姿色。”膠東王笑道,“難怪能將長樂侯迷得神魂顛倒。”
雅魚沒有搭腔。
“不是怕了吧。”膠東王嘲諷道。見她仍然不說話,抬頭對跟入屋內的侍衛道,“帶走。”
侍衛奉命上前,想要架上雅魚離開,雅魚淡淡道:“不用。我自己會走。”
語畢,起身跟在膠東王身後。
侍衛見她如此乖巧,以為她是知道自己跑不掉,認了命,便也放鬆了警惕。誰知,在膠東王剛要跨過門檻時,她忽然迅速從袖中掏出一柄短劍狠命刺向膠東王……
侍衛先時尚未反應過來,直看到鮮紅的血液湧出,方才下意識的拉開了她。
“為什麼……”看到對方的血越湧越多,雅魚跌坐在地,喃喃道,“他如此防你,你為什麼還要救他,值得嗎?”
擋在兄長身前的軒轅靖,捂著傷口,苦笑道:“他……他是……我兄長……”
人人都說天家無情,人人都說貴胄之家沒有兄弟親情。但是,他不信。他一直記得,幼年時,兄長帶著他溜出王府滿大街的亂跑亂逛;記得每次回來被罰,都是兄長獨自攬下所有的錯,打得手板心紅腫,還笑嘻嘻的安慰被嚇哭的自己,沒關係,沒關係,一點也不疼,會叫疼是為了騙父王,以免他罰得更重;還記得有幾次罰跪祠堂,兄長偷來饅頭給他,怕被父王發現,滾燙的饅頭硬是揣在懷裡,將胸口燙紅了一大片。
這些,他全都記著,記得清清楚楚,好似就發生在昨日。究竟什麼時候起,兄長開始防他?他不知道,也不願去想,他只記得,兄長對他的好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