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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唉聲嘆氣的?”見她滿臉憂思,綺羅不滿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嘛?”
“像什麼?”雅魚反問道。
綺羅帶著笑對她附耳低語:“春、閨、怨、婦。”
“我哪裡像啦?!”雅魚立即反駁。
“你看不見自己的臉上寫著斗大的兩個字,”綺羅指著她的臉道,“左邊寫著‘怨’,右邊寫著‘婦’!”
說完便拍著手大笑起來。
被她的調侃羞紅了臉,想回嘴又抓不著她的痛腳,只好沉下臉,故作兇惡狀:“笑吧笑吧,當心笑得太過,下巴脫了臼,就不知道該誰笑誰了。”
“看見你的樣子,我就更慶幸自己心無掛礙了。”綺羅收了笑,嘴裡說著慶幸,語氣卻透著遺憾。
十七歲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綺羅也有過瑰麗的夢。也曾幻想過,某一日,能遇到個才貌雙絕的男子從天而降,溫柔的出現在她面前。他應該有著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最為溫雅的氣質,過人的見識與不俗的談吐。然而,這一切便只能是幻想了。她的丈夫,是生活在塞外的莽夫,是比她大了二十多歲的老頭。她有時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那些惱人的感情糾葛,不用在情感與責任間糾結不安;有時又遺憾,花朵般的年紀卻只能是一片空白,連情愛的滋味都沒有品嚐過,便要直接進入清心寡慾,無波無瀾的婚姻狀態。
“怎麼你的話聽起來有點悲哀?”雅魚聽出她話裡的不甘。
綺羅搖搖頭,再次看向那家店鋪,忽然有了一個假設:“如果,如果你先遇見我哥哥,你會不會喜歡他?”
綺羅堅信哥哥對雅魚是有情的,想到自己的遺憾,就聯想到上天對哥哥的不公。若是哥哥先於軒轅靖結識雅魚,一切會否不同?
“不會。”雅魚斬釘截鐵的答道,“我原本就是先認識他,後認識阿靖的。”
“什麼?”綺羅難以置信,“你、你先認識我哥!那你怎麼會不喜歡他?”
“我跟他不對味。”雅魚理所當然的回答。
綺羅盯了她半晌,才撇嘴道:“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奇怪。”
她從未見過哥哥對哪個女人那麼上心過;也從未見過哪個女人能拒絕銘幽。可現在,這兩種沒見過的情況都在她眼前發生了,她除了感嘆緣分的奇妙,還能怎樣?
正準備進入店鋪再看看還有什麼好東西沒有,一轉身,卻見端康帶著滿臉的笑朝她們走過來。
見是他,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惡氣,可這大街上也不好發作,於是扭頭拉上雅魚,想要避開他,心裡期望著,他能識相點,自己走開,不要來招惹她。
“表妹,”端康顯然不是個識趣的主兒,見綺羅想躲開自己,他笑得愈發得意,“表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我就躲,不是怕了表哥吧?”
經他一激,綺羅放棄逃避的念頭,轉回身,迎著對方的目光,直視回去,冷笑道:“表哥你既沒做虧心事,我又為什麼要怕你?”
端康對她的暗諷一笑置之,視線繞過綺羅,停留在她身後的雅魚身上:“這位是……”
“跟你有關係嗎!”綺羅極不友善的頂了回去。
雅魚卻是盯著端康身後那個面相儒雅的冰塊臉端詳了許久,如果她沒記錯,這個人是上次在陶城偷走西泠劍的人,似乎還與軒轅靖相熟。說起來,還得謝謝他,若不是他與軒轅靖認識,又盜走了她的西泠劍,她與軒轅靖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巫鷹卻好似對她全無映像,感受到她凝望的目光,只淡然的回看她一眼,便轉頭心不在焉的看著旁邊來來往往的人群。
“喂,你在看什麼?”綺羅不滿的用手肘撞了下雅魚。
“沒什麼。”雅魚尷尬的搖頭。心底嘆道,綺羅說得沒錯,她現在還真像個春閨怨婦,凡是與軒轅靖有關的人和事都能讓她失去應有的禮貌與剋制。
“這位姑娘好像對我的朋友很有興趣。”端康也發現了雅魚的失神,笑容中因此添了幾分意味。
“我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雅魚刻意瞞下陶城發生的事。一則因為那件事三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二則,不知為何,她有種直覺,得和這個冰塊臉撇清關係。
“還未請教姑娘是……”端康的話尚未完全出口,便被突然而至的銘渠打斷。
“端大人連自己表哥的姬妾都不認識嗎?”銘渠邊道邊走到眾人跟前,細細看了看女裝打扮的雅魚,冷哼一聲,“你表哥寵她得緊,連孤王想見她一見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