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所接受的教育也一樣。
我很聰明,夫子的問題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回答並舉一反三,令她驚豔非常,總是搖頭嘆息地對我說:“奈何男子乎?”
奈何男子乎?
哼,我對這句話嗤之以鼻,男子、女子又如何,我敢說一句,以我之能,當世少有女子可比。
當然,這個念頭我只敢收在心裡,只因我明白鋒芒太露不是明智之舉。
然後,五歲那年,寂凡出生,也是父親被宣判死刑的日子。
看見父親顫抖著雙手抱著剛出生的寂凡,臉上是一片死寂。
那女人躺在床上,漠然地看著父親,緩緩地開口:“還是男孩,你明白該怎麼做吧?”
一句話,將父親打落地獄。
可憐的男人!我如是想著。
父親在很小的時候誤食了一種藥,傷了身體,大夫說他今生只能令女子受孕兩次,換句話說,他今生註定只有我和寂凡兩個孩子。
而母親大人在成親前就和父親約法三章,如果他不能令她生下女兒,那麼他就要為她廣納姬妾。
現在,到了履行約定的時候。
父親忍痛做到了。
在母親大人納妾的那天,他拿出世家公子的氣度和當家主夫的威儀,漾著雍容的微笑,裡裡外外地打點好一切,到場的賓客無不稱讚寒家主夫真是賢德至極。
可是我知道,父親的心在滴血。
當喜宴結束後,父親拉著我回房,在經過主屋時,他黯然地看著那貼著喜字的房門,當那裡面傳來男子淫迷的叫聲時,他強忍多時的淚終於潸然而下。
滾燙的淚滴落我的手背上,那灼熱的溫度,我永遠不能忘懷。
天下女子皆薄倖,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愛上任何人。
回到房間後,父親拿起酒大喝了起來,邊喃喃說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煙……我愛你啊……好愛好愛……嗚……嗚……”說著說著,就痛哭起來。
我難過地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說:“爹,別這樣,你還有月兒啊!”
可是父親卻紅著眼,含恨地看著我。
是的,他恨我。
他大力地捉住我的雙肩,流著淚咆哮著,宛如惡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女子,如果你是女子,我就不用把煙推給別人了,為什麼?為什麼啊?”說罷,大力地把我推倒在地,發狂地摔著東西。
我木然地看著,心底一片悽然。
酒後吐真言,父親還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恨我,因為我不是女子,即使他很疼愛我,可有時我會在他的眼底看見一閃而過的恨意,但我只能欺騙自己說,父親是愛我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說開來了,那是不是說,我在這世上一點價值都沒有呢?
不,我不服,難道身為男子就一定要被人看低嗎?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男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