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把奴才都喝退了,才嬉皮笑臉的說:“七姐姐,此處你是大人,弟弟們都聽你的管教。”
胤祥坐到一旁,說:“可別算上我!”
“不干你的事!你還不知道她的底細麼?”胤禎咳嗽兩聲,“其實七姐姐小時候也沒這麼假正經,常和我、十三哥一起看春宮圖,而且我們不懂的,多半是她講解!”
“十三爺!”十四的太監跑來。
“拿套十四爺的乾淨衣裳進去!”
“衣裳?”
“嗯!他拿茶水洗了澡。”
“四哥,剛才在林子裡,和你說話的是¬;——”
“胤祥,作為皇阿瑪的兒子,你也有機會成為儲君!”
“四哥,這算哪門子的玩笑?”
“你沒這樣的心,多看少說便是!”
“可是凌普¬;——”
“我不會信他,就憑著他做過那樣的蠢事¬;——”
“胤禩,你說四姐什麼時候能到啊?”
“涵兒!”
“哦!我記得,不會在人前露了痕跡的。那只是四姐新添的兒子!不過在太后那裡就不打緊了!”
“你還沒仔細瞧過我呢!”
“你的醋勁好大!”
“你寫的書我早看完了,很有意思!你不是還有故事要說給我聽麼?”
“等我想想,我會說的,但,等我想想怎麼說!”
北山
“朕躬親裁定,為之疏解,務期曉暢無遺,歸於至當而後止——”弘皙唸完墨涵代老康所做的《清文鑑》序文,跪地言道:“三十五年文鑑終成,孫兒恭賀皇瑪法!”
“你姑姑的序文可好?”
“概明大意,文辭妥帖,既彰顯我大清之文治,又無絲毫溢美之言。姑姑的文筆,孫兒尚難以企及。”
“嗯,你幾位叔叔也各有所長,可知?”
“三叔通文,四叔曉佛,五叔尚武,七叔精丹青,八叔禮賢下士,九叔有陶朱公遺風,十叔花鳥魚蟲無一不精,十二叔好金石,十三叔心細如塵,能辨疑難於些微,十四叔躍馬揚刀,堪當我大清第一將才!”
“誰教你的這些,你阿瑪還是你姑姑?”
“回皇瑪法,是姑姑給孫兒說起過。”
“她還說什麼?”
“姑姑說,皇瑪法的兒子個個出色,孫兒的阿瑪是皇瑪法為大清培養的儲君,叔叔們是皇瑪法有意鍛鍊的股肱之臣。”
“弘皙,可知建文帝、靖難之役?”
弘皙愣住不言語,抬頭迎上康熙灼爍的目光,才道:“孫兒知道。姑姑說建文帝削藩操之過急,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唯一失策的是順序,當先安撫周、齊、湘、代、岷五王,重賞之餘,再大封其子,獨興兵伐燕,並要五王勤君,這與遠交近攻有異曲同工之妙。”
“很好!”康熙沉吟片刻,“弘皙,你幾位叔叔在朝中,誰的口碑最好,最有資格做明成祖?”
弘皙伏在地上道:“孫兒不知!有皇瑪法在,我大清出不了那樣的亂臣!”
康熙拍著書案站起,厲聲道:“你是不知,還是不敢說,不忍說?你阿瑪婦人之仁,已讓朕大失所望,你當真願意他日也葬身火海麼?”
“皇瑪法!”
“說!”
“如今朝中,八叔聲望最高!”弘皙狠狠心,但畢竟不忍,“可八叔並無那樣的心思,八叔——”
“夠了!朱棣若未成事,便是亂臣,可最終留在史書上,人人都得喚他一宣告成祖!你姑姑就提及他的功績?”
“紫禁城就是他修的,還有《永樂大典》、鄭和下西洋——”弘皙已像個機械的木偶。
“很好!弘皙,那兩個孩子送至何處了?”
弘皙咬咬牙,說:“一個在喀爾喀四姑姑處,一個在江寧曹家曹寧珩處。”
“起身吧!李德全,帶皇長孫去看看,是不是那兩個孩子。”
弘皙只覺得腿發軟,心裡雖充滿對墨涵的愧疚,可終究明白,他的供詞竟是那樣的無關緊要,僅僅關聯自己一人的榮辱。皇長孫,這是這個稱呼第一次由康熙的口說出。
康熙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姑姑對你也是用了一番苦心的,留得住你姑姑,你就留住了股肱之臣!”
“太子爺,關外的幾個鐵帽子王都到了,先去了八爺那裡。”沃和納心中很是不滿,“莫說爺的恩情,就是衝著格格的一片心,他也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