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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跟你討論學問,你只說怎麼見著的?”胤禛繼續追問。
墨涵卻不樂意他的盛氣凌人,胤禩卻知道關係重大,忙哄著她,她才說:“我是當真不記得了!看的書那麼多,總是南書房裡有的吧!”
“這在宮裡是決計沒有的!你記不得了不要緊,你不是會編瞎話麼?趕緊想個合理的解釋,不是對我,是對皇阿瑪交代。”
胤禩也急了:“涵兒,皇阿瑪定是要你交待,你一個養在宮裡的格格從哪裡得知這避世遺民之言。”他看著胤禛,“皇阿瑪怎麼知道詞的出處?”
“我也是才剛從位老翰林處打聽來的。說是多年前湖南曾有密摺奏報,有書生於衡山回雁峰請匠人刻詞於石上,大有追懷舊朝之意。其時三藩之亂初定,皇阿瑪也未太在意,本來民間隱匿的文人就多,只叫把那石刻磨平,書生永不錄用了事。而當時尋得的詞作到皇阿瑪手裡只有三闋,除大八景的平沙落雁外,還有小八景的嶽亭雪嶺、青草漁燈。後來四海昇平,皇阿瑪不知怎麼就想起此事,一心要集齊十六闋大小八景。結果湖南的官員以白費力氣收場,竟說這王船山是真隱士,詩詞不傳於世。皇阿瑪大為光火,再不許人提這船山,說他是白讀了聖人的書,沒有兼濟天下的氣度。”他一氣說完,大家都緊張起來。
胤禩循循善誘:“涵兒,再仔細回憶一下,你的記性是最好的,在什麼地方見到的?”
墨涵心裡哪裡不急,只是這詞是她穿越之前讀的,讓她此刻如何穿鑿附會個出處。
胤禟忽然一拍桌子:“我記得七哥收了一幅贗品,是米芾的瀟湘八景的圖和題詩,就請七哥作證說這詞是附著那畫一起尋到的。”
“不成!”墨涵不願連累老實人,“只消皇上多追問幾句,七爺立馬露餡。”
“涵兒,你怎麼想起寫這些?”胤禩都不免要責備她。
墨涵卻裝得無辜:“我看不過是寫景悲懷之作,不知道存了什麼興亡之嘆。”
誰知胤禛又掏出張紙塞給胤禩:“你看她還錄了些什麼,這是我在弘暉手中見到的。若這個也落到皇阿瑪手上,她還有命強詞奪理麼?”
胤禩只匆匆掃視,已是膽戰心驚,“滿目江山無熟處,一曲林巒新造。”“嬌面胡風吹皺,拼與紅顏消受。”“同作南冠楚囚”,字字句句刺目。
他站起來拉了胤禛至裡間商談片刻,出來吩咐道:“十四弟今日先別回宮了,就陪墨涵先呆在這裡。胤鋨回宮去找十五弟他們幾個小阿哥,胤禟去五哥那裡,胤祥去七哥那裡,孩子們這幾日都在各家府裡,你們去把除了瀟湘八景外的所有詩詞文章要回來。大哥那裡由我去,太子那裡就有勞四哥。這事三哥應該還沒聽到風聲。”
“三爺才是最麻煩的,他又懂詩文又存心和我過不去。”墨涵嘀咕道。
這道理胤禩、胤禛早就想到,被她點破心裡更煩。
墨涵還不識好歹,嬉笑著對胤禩說:“要不我去求三爺?”
氣得胤禩黑著臉吼她:“好好待著!九弟妹、十四弟,你們看著她,不許出門!”又伸臂,請胤禛先走,胤禛回頭囑咐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在皇阿瑪跟前辯白。”說完拂袖而去,胤禟與胤祥也趕緊穿了靴子跟出去。
蘭兮試著問:“墨涵,你叔公家不是出事了麼?就說是他家的書裡見著的,不就行了?”
墨涵頓時靈光閃現,鞋都不穿就奔出去,結果那幾兄弟還站在院子裡商議,都惡狠狠的兇她:“你做什麼?”
墨涵趕緊討好的笑著,給胤禟使個眼色,讓他過來,耳語了一番,胤禟也不說話,直點頭,把那等著的幾個人看得心發麻,到末了,胤禟竟是喜形於色。
她又厚著臉皮對胤禩笑笑,自覺回屋。
胤禩與胤禛同時追問:“她又是什麼鬼主意?”
胤禟打著馬虎眼兒:“她說順便想到個賺錢的法子,所以很樂呵。”
墨涵回屋熱情的握著蘭兮的手說:“蘭兮,太感謝你了!及時給我提了醒。胤禎,陪你九嫂回府,我得趕點東西。你們自便了!”
她進了裡屋,還閂上門。
蘭兮狐疑的問:“我只是隨口一說,寬她的心,真成麼?”
胤禎哼一聲:“九嫂,你和她相處的時日太短,還不知道她的習慣,就衝著她握你的手,肯定在胡說。你的法子是真的行不通,索府被抄,凡是有字的紙片都不能放過,哪裡這麼容易栽贓的?”
“那墨涵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