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的身軀止不住地抖了起來,車子慢慢地左右不穩定地移動著。她的車子開在最右的車道,高架橋下就是海。
看著那片閃著金光的水面,喻曉曉突然就止住了眼淚,嘴角彎了起來。
“曉曉,我們來練閉氣吧。”宋景彥親身示範了一次,面朝下,整個人朝下平躺在水面上,他一劃手,又站了起來。他伸手把黏在額頭上瀏海朝上一撥,他的臉上沾著水珠,在陽光下,他變得更耀眼了。他的眼睛很明亮,看著她永遠都會含著笑意。看著他的臉,她不爭氣地又紅了臉。
這時的他嘴角上翹著,“看懂了嗎?”喻曉曉連忙撇開了眼,看著深到胸口的水,有些憂心,“如果我站不起來,腳碰不到池底怎麼辦啊?”
“我會抓住你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的話令她抬起了頭,對上了宋景彥認真的神情,她不禁勾起了嘴角。
她知道,有他在,她不會有事的,她也願意把她的生命交到他的手上。
但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人了。
沒有她的位置了。
所以這一次,如果她掉進深不見底的海里,就會被吞噬了吧?
握在駕駛盤的手被腦中瘋狂的想法刺激得止不住抖了起來……
車子漸漸地向右偏去,在腦中那想法一點一點侵蝕著她的理智時,手機響了起來,看到螢幕上她回家後一家人拍的照片,每個人都看著鏡頭笑得很幸福,她幾乎是像受了驚嚇一樣倒抽了一口氣。
她在想什麼?
她是不是瘋了?
手緊緊握著駕駛盤,把車子往車道的中間駛回,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響起,“嗶嗶!!!!”
車子失去了控制,喻曉曉立即踩了剎車,車子被猛烈地撞擊,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而她不受控制地往前衝去……
飛機上,剛坐下的宋景彥感覺到頭部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和Roy換了座位的王瑜安見他一手按著太陽穴皺起了眉頭便問:“阿彥,怎麼了,頭疼嗎?”
宋景彥的心驀然跳得有些快,他按著胸口,一陣不安感油然而生。王瑜安從包包裡拿出了一罐藥膏,“塗一點吧,可以舒緩頭疼的。”宋景彥笑著接過,卻沒有塗上,反倒拿起了手機,心裡那不安感太強烈,他總覺得有什麼發生了。
“不好意思,先生,飛機要起飛了,請你把手機的電源關上。”一個路過的空中服務員好意提醒,宋景彥聞言微笑以示抱歉就把手機關上了。
宋景彥按著又回覆了平靜的胸口,疑惑著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王瑜安拿起了一瓶水,笑著遞給了他,“喝點水吧。”
接過微涼的水,喝了一口,頭也不痛了,便對看著他有些擔心的王瑜安笑了笑,“沒事了。”
“那就好。”看著王瑜安拿起了座位上放著的雜誌掀著,宋景彥淡淡問了句,“瑜安,你去美國有什麼事嗎?”
王瑜安的動作頓了頓,下一秒就用一張笑得眉開眼笑的臉對著宋景彥,“我去探一個朋友啊,怎麼了,只有你一個人能去美國嗎?”
“瑜安,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那就好。”對於他的答案王瑜安挺滿意的,伸手又拿起了那本雜誌,可掀了兩頁,宋景彥的聲音又響起了。
“瑜安,我有話想跟你說。”
王瑜安看著那本其實一點興趣都沒有的雜誌,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瞬的悲傷和自嘲。
時候到了嗎?
當宋景彥再踏上H市的土地時,已經是十二月了。
H市已經進入了冬季,雖還不至於下雪,可每個人都幾乎拿出厚重的大衣和圍巾。走出機場,令人哆嗦的風吹來,他拉了拉大衣的領子,想阻擋一下冷空氣。
見到宋家的司機在遠處候著,宋景彥帶著Roy走了過去。
在美國呆了半個月,總算不負眾望,把合作案拿到手,晨光把業務延伸到國外的計劃也終於可以塵埃落定了。
他終於也能輕鬆下來了。
昨天簽定了所有合同後,從高度集中的精神放鬆下來,他發現自己很想見到一個人。
原來距離,真的會產生思念。
宋景彥拿起了手機,發了相隔了半個月的第一封簡訊。
“曉曉,我回來了。”
點開她的頭像,看她對著鏡頭俏皮可人的笑,彷佛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宋景彥先把Roy送回住處才駛回了家的方向,一路上都拿著手機,等待著她的回覆,可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