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再留下去只能是更惹殿下煩心,他本是個心冷之人,好不容易動了心,想不到竟是這般下場,禁不住絕望了。
對著金鳳鳴磕了三個頭,說了句:“殿下保重,酈君宇走了!”
金鳳鳴沒有睜開眼,只是擺了擺手。
酈君宇更是自憐,殿下現在連看都不願看自己了。不再說話,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酈君宇的腳步聲遠去,金鳳鳴才睜開眼來。對於酈君宇對她的控訴,她心中也很慚愧。自她成親以來,除剛開始與正君周清流算是有些情誼外,對於其他側君並無多少情愛。後來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愛戀後,對正君也冷淡下來,其他側君更是很少召喚。如果不是女皇逼著她多生養後嗣,怕是隻有正君所出的靈芝一個孩子了。
至於,選擇酈君宇,一是他少與人爭的原因,二是他平日淡淡的讓她以為他不是個心存妄念之人,對於其他的倒沒想那麼多,只是如今看來,他卻是個面冷心熱之人,自己那樣對他,只怕要讓他傷心了。
想到這裡,有些不安,喚道:“來人。”
緋衣起來,道:“殿下,何事?”
金鳳鳴指著桌上的一盤點心,道:“派人把這個送到酈側君處,說晚上由他陪侍。”
緋衣應下,喚人吩咐下去。
酈君宇回到房裡把門一關,撲到床上捂著嘴嗚嗚大哭起來。
想他十六歲進得太女府,容貌並非一流,性情又淡,情誼又比不上正君,自然不敢心存妄想能得殿下寵愛,倒也把心管得嚴嚴的,生怕一不小心失了心會讓以後的日子難捱。
而殿下除了對正君尊重情誼多些,對他們一幫側君均一視同仁,並沒有誰得寵誰高得過誰。待殿下生了靈芝後,便是連正君處也稀了蹤跡。
其他人私下裡談論著殿下會不會是心中另有他人,但看了多年,也未見有過新人出現在太女府,便是他們身邊的小侍們雖多有美色的,也沒見殿下私下裡寵幸過哪個,殿下身邊依然還是他們這些人。
這才讓他們死了心,一致認為殿下不愛男色一心撲在國事上,倒也心安理得,心平氣和地相處下去。
只是,突兀的,那天,殿下竟讓人給他賜下送子湯,讓他驚呆了,懷著莫名驚喜的心情喝下送子湯,到了殿下的住處,殿下並無多大的喜色,讓他歡喜的心打了折扣。
自那時,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變了,由妒忌慢慢變至忌恨,言語間也多有譏諷,便是正君對他也少了親近多了一絲防範。
這些都讓他可以忍受,只想著殿下心中是有他的,否則不會選擇自己留下子嗣。想到與殿下相處時的溫柔,更讓他情難自禁,把封鎖了多年的心都獻給了殿下。
當太醫宣佈殿下已經有喜,他臉上雖不露聲色,私下裡卻把自己關在房裡自己一個人呵呵地傻笑了一夜。
只是,自那後,殿下便不再宣他侍寢了。他知道按規矩,殿下有了喜是不能□的,但他並非是個貪 淫之輩,他只想伴著殿下、陪著她,想要孩子在殿下腹中時多陪著她們,他知道懷孕是很辛苦的,他想在殿下懷著孩子的時候伴她度過這段時間,這樣,以後他可以在孩子面前對孩子們說起來。
殿下懷的竟然是雙胎,不禁讓他喜出望外,更想與殿下見面談論孩子的事。
可是,殿下一次也沒有再宣他,就連那次差點小產也沒有讓他陪在身邊。這讓他驚嚇之餘不禁懷疑起殿下心中是否有他的存在。
這次又是如此,看到太醫們來來往往間,他的心差點跳了出來,手都被自己無意中抓破了。還好,孩子無事。但他再也忍不住了,大著膽子前去求見,想問問殿下心裡有沒有他。
可是,當他看到殿下那冷淡至極的神情時,他的心涼了,殿下甚至不想見到他,他心裡著慌說錯了話,更是讓殿下厭煩,把他轟了出來。
他絕望了,自己的心已經丟了,再難找得回來,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是日日在煎熬中度過?還是如行屍走肉般聽著冷言冷語中裝作無動於衷?
這兩種日子他都不想過、不願過,他想到了死,可是,他一死,他的孩兒怎麼辦?沒了父親的孩子,他們以後要依靠何人?正君有自己的孩子,斷不會為了他人的孩子來做打算,如果自己一死,其他側君怕不是虎視眈眈地把自己的孩兒當作階梯一樣搶著收養,那孩兒們怎麼會有幸福?
他不能死,他要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自己的命運不能操縱,但孩兒是他的骨肉,他一定不能讓孩兒們受到委屈,他是被逼的,他不能要求殿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