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水嘆了一聲,低聲道:“嫦娥為什麼不和后羿一起留在人間呢?天庭雖好卻沒有愛人,獨自一個人多寂寞啊,她難道不後悔嗎?”
陸風瀾應道:“她當然後悔啊,所以才有首詩說她‘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呢!”
眾人驚奇地看著她,沈若水叫道:“郡主的詩作的很好啊,怎麼說不會做詩呢?”
陸風瀾笑道:“這哪裡是我作的,是我在一本書上看的,哦,就是跟你們說的那什麼‘天方奇談’裡的故事。”扭過頭向著青衣等人說了一句。
看她們原來如此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卻聽沈若水問:“郡主,什麼‘天方奇談’啊?”
陸風瀾道:“哦,就是一本說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的雜書,我也忘了是從哪裡搜尋來的,只是讓我給燒了。”
沈若水惋惜道:“郡主為什麼把它燒了呢?這個故事很好聽啊?”
陸風瀾道:“裡面都是一些亂七八遭的東西,讓人看見了不好便給燒了。”
沈若水本想問是什麼亂七八遭的東西,卻見郡主一臉的古怪便不好再問。忽然想起郡主曾讓自己看的一些羞人的春宮圖冊時,臉上也是那種古怪的表情,猛然明白了,登時鬧了個大紅臉,不敢再看郡主一眼。
豈不知陸風瀾也正是在想著當初看到那些春宮圖冊時的情形,想到那些春宮圖冊被自己編作‘天方奇談’就是好笑。
回到客棧,陸風瀾歪倒在床上,雖然一路行來冷風吹散了酒意,可身上仍然軟綿綿的。沈若水忙著給她端茶倒水,陸風瀾道:“你是個病人怎麼還來照顧我?快去休息吧,讓青雲她們來就行了。”
沈若水不依:“若水沒事的,等郡主好一些若水再去休息。”
青衣等人只得退下由他來回忙著。
沈若水擰了個熱毛巾拿到床邊,要給郡主擦臉,陸風瀾要接過來,卻讓他給躲過,然後細心地給她擦拭。陸風瀾笑笑也任由他了。
沈若水將毛巾放下,倒了杯熱茶,端給陸風瀾,陸風瀾起身接過道:“謝謝!”
沈若水輕笑道:“郡主為什麼要謝若水呢?這是若水應該做的。”
陸風瀾笑道:“好,我說錯了。”將杯子遞給他。
沈若水問:“還要嗎?”
陸風瀾搖搖頭:“不要了。”又躺了下來,閉上了眼。感覺沈若水坐到了床邊,便說道:“天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
半晌沒聽到沈若水說話,便睜開了雙眼,只見沈若水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裡含著情意脈脈地看著自己,臉上早已是紅霞滿布了。
一股異樣的感覺逐漸在屋內瀰漫開來,沈若水緩緩低下頭來,將他那帶著一絲緊張一絲涼意的薄唇印到了陸風瀾的唇上。
陸風瀾沒動,她聽到一陣心跳聲,是沈若水的心跳,她能查覺到他的緊張,含著羞又帶著堅決,沈若水握住了她的手,用舌尖輕輕在她唇上划著。郡主的嘴裡帶著酒味仍然象以前那樣甜美,他忍著羞主動去挑逗郡主,就象以前郡主那樣待他一樣,將她的齒挑開,與她的舌糾纏。他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他聽到郡主的呼吸開始有些紊亂,手也有些發抖。雖然郡主閉著眼睛,可是他能感覺到郡主的心開始動搖了。
忽然陸風瀾睜開雙眸,緩緩卻不失堅決地將他推開。沈若水愕然地看著她,臉色漸漸發白,渾身開始發抖,慢慢滑落跪倒在床邊。
陸風瀾平靜了下呼吸坐起身來,將他拉起來,皺眉道:“跪下做什麼?”
沈若水強忍著羞恥的淚不讓它們落下來,因為郡主說過不喜歡他哭,所以他硬是忍著不讓自己哭,顫抖著說道:“若水不該冒犯郡主,若水該死。”
陸風瀾暗歎一聲,解釋道:“什麼該死該活的,你現在身子弱,不能如此,會讓你病情加重的,等你身子好了以後再說吧!”
若水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趕緊轉過頭去用衣袖把眼淚擦乾。陸風瀾拉他坐下來,看著這個痴情的少年,不知該說什麼好。那一刻說不動心是假的,她無法欺騙自己,可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自己是一個嘗過情愛的女人,因為情傷這半年來一直沒有想到過這些,可是做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在她這個年紀正是熱情如火的時候,雖然她此時所佔據的身體還不到十六歲,卻也早就嘗過情慾的味道,因此對於沈若水的主動,她有些期待有些渴望,不過那只是身體上的渴求,就象一個口渴之人對水的渴望一樣,卻無關愛情。她知道自己不愛沈若水,起碼現在不愛,可是既然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