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舊友,想著如今身似飄萍,隨水西東,到底不知根在何方,一時便生了感觸!”
燕謙循聽了這話,又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忍不住想道:平日見她與鏡殊兄伉儷情深地模樣,難道其中竟另有隱情。
心下陣喜陣憂中又深感自己心思齷齪,暗暗汗顏不已。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高樓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他低聲吟道,恍惚間,便想起十數年前那個春日裡,桃花樹下笑顏如花的少女。
士庶有別,即便自己中舉,終究難以掩飾寒門出身。
這許多年了,不曾娶妻,也引來不少非議,有多少人暗地裡笑話自己眼光過高,甚至調笑為斷袖之癖,卻原來還是因為她,似乎遠去的影子,其實一直在心底若隱若現。總是不自覺地拿了她來跟別人比對……於是越發覺得別人萬萬比不上她!
耳邊簫聲又已緩緩響起,空靈而清邈,遠遠的傳了出去,在夜色中纏綿悱惻,他默默抬頭,無語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子。
清如幽蘭,豔若芙蕖,卻又弱不勝衣,這樣的女子該是生長在山綿水軟的江南,在那沾衣不溼的杏花雨中輕輕走過,由得那吹面不寒的楊柳風拂過雲鬢,慢慢的走過無憂地一生……
他嘆了口氣,在簫聲中抬起頭,快要九月半了,今年邊關的風雪倒比往年來得更晚了些,只是,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這個病體支離的女子屆時不知會如何……
楚青衣懶懶散散的打個哈欠,自從那日拉開了“神武震天弓”後,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似乎與從前大不相同,言辭間也客氣有禮了許多。素來不甚待見自己的梅遙,雖然對自己仍是神色冷淡,但是至少不會以看廢物的眼光看自己了。
篝火會雖是熱鬧,此時也已過半,興致一過,楚青衣便覺有些無趣。索然的往外走去,想著去尋寧宛然說說話也好過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