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休息室
“夏芷寒,夏芷寒……”若衣嬌俏的臉上寫滿了憂色。哪知在推開門的瞬間,就變了臉色。“你,沒事?”
夏芷寒剛好削好一隻蘋果,抬頭對上若衣那滿含關心的眸子,捏起那連著沒有斷過的蘋果皮,“我數著你的步伐削得蘋果,正好嘛!”
“你!”若衣重重地踩著步子猛地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喝了一杯他倒好的茶,接著又奪過他削好的蘋果啃了起來。
夏芷寒二話沒說只是抿唇微笑,為額頭直冒汗水的她扇風。
吞掉一個蘋果,若衣開始數落起夏芷寒來了,“喂,好歹我是你朋友皆合夥人,我走了兩天,你就不擔心麼?”
“你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麼?”冷冷的話中貌似不在乎卻有嗔怪的餘味。
他在怪我的一走了之,還是在關心我?抱怨的小臉有了那麼一股和氣,“齊越說你中毒了?我還以為是真的!你真的沒事麼?”
眼角微微動了一下,冰冷的外表並沒有減少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給人的安全感和溫暖感。“沒有,只是感冒了而已。不過看到你這麼緊張我,我特別高興!”
“額……”
☆、琴聖古之彥
樓外天氣無限好,陽光普照大地,炎夏難得適中的好日子,適合才子佳人撫琴弄墨。
紅樓一間廂房內,傳來一曲又一曲優雅靜心的古琴樂,音效仿若置身於竹海中從丘陵上流淌下來的叮咚流水聲,好聽傾心。
嘈雜的紅樓登時平靜了下來,就在眾人好奇是誰在奏樂時,廂房的門被一男子粗魯地踢開。眾人紛紛朝那音源處湊過去,但很快門被合上,房裡繼續傳出好聽的音樂,不過這次的音樂似乎還夾雜了伴奏。沒過一盞茶的時間,門再次被人踢開,卻從裡面飛出一個滿臉淤青,已辨不出相貌的男子。那人接住飛出的男子,一臉的驚訝,“二哥?”
“芷寒,嗚嗚嗚,你這是開得什麼樓,竟會出現人妖!”被呼為二哥的男子正是當今凌霄國的二皇子夏仲尹。夏仲尹撫著自己的臉,以為會丟盡臉面,手遮著右眼,開出一條縫,那原先站在樓梯口圍觀的人群不驅而散。
夏芷寒沒有理會夏仲尹,而是斯文踏進廂房和男子拱手作禮致歉,“驚擾之彥兄雅緻心情了!在下的兄長並非有意的!”
古之彥,祖籍為凌霄國臨安縣人,祖上靠販鹽為生,出生為驪莜國長安城,定居在雲湘城,驪莜國驪莜皇離歌笑四十年被封為太尉,因個性孤僻清高,偏愛閒雲野鶴的生活,不到一年的時間,才弱冠的他辭退官職從商,販賣布匹和同樣經商從政的夏芷寒並稱為商界神話“二公子”。他,外表散發著親和與柔媚,男生女相,一生只願尋得有心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佛說,人不可能十全十美,而這個時空卻有那麼個十全十美的人,用來形容他再好不過。三歲能寫字,五歲作詩,六歲作畫,八歲熟讀兵法,十一歲棋藝高超,琴藝精湛,十五歲名揚天下。此人別的不嗜好,閒暇之餘就愛彈琴陶冶情操,所以造就了一代琴聖“古之彥”。常出遠門奔波的他連續五天出現在雲湘紅樓,這不是他的風格,似乎也是為尋覓某人而來。然,對於夏芷寒的致歉詞,他只是淡然一笑置之,全沒有將夏仲尹的那句傷人傷肺的話放在心上。“呵呵,芷寒兄這是說哪的話!既然是你的兄長就是我的朋友!沒有什麼好追究的……”
撇下不快的話題,兩人倒是坐下來,你一杯茶我一杯茶,開始互相噓寒問暖來了,將還在門外始終沒有踏步的夏仲尹拋在九霄雲外。“芷寒兄,近來可好?”
“嗯……”
☆、雪中溫情
平靜了幾個月的日子,一晃,夏天過了,冬天來臨。
這天,若衣穿戴整齊地出了閣,倚欄,坐在紫薇苑亭中暖墊鋪好的石凳上,手伸出亭外觸碰天空飄下的雪的純白。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個雪中的男子。
那年那月,天空同樣飄著鵝毛般的雪,被收養的富豪趕出來之後,自己就這樣落魄地撞上了那個雪一般潔白純淨的男子。還記得自己跌倒在雪中,他為自己披上厚厚的皮襖。那份溫暖,如同絕望中抓到了一顆救命草。於是,在他抬頭轉身的瞬間,她毫不猶豫地跟上。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卻願意一輩子跟著他,直到後來他得了肺癌去世。她才知道他是古墓盜聖秦之炎,那個為了世界正義犧牲的俠客。那份遲到的瞭解並沒有結束她對他存在那份愛。反而,因為他,她喜歡上了雪天,喜歡上了偷盜濟貧的工作……想得有些出神,眼角有些溼潤,劃過的眼淚不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