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看自家小姐這般淡定的模樣,倒也真的沒那麼擔心了,在她的潛意識裡,好像就沒有自家小姐辦不成的事。
郝黛又在府上休息了一天,便要回書院去上學了,禁足的那幾天,郝東成幫她去書院請了假,理由自然很簡單,身體微恙,現在她“病好了”,便要恢復到正常的就學中去了,這一天早晨,郝黛依然與郝萌、郝舒兒和範萱兒三人同坐一輛馬車去書院,郝萌明顯一幅和郝黛冷戰的模樣,範萱兒倒是十足親熱地拉著郝黛的手說道:“六妹妹,這幾天不見你可瘦了許多,姐姐真真是為你不服,你又沒做什麼,就惹來了那些個無妄之災,只希望那五皇子不要受了那小霸王的挑唆,再來為難你才好。”
郝黛沒回話,依舊是原來那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範萱兒見郝黛這般老神在在的模樣,便想了想又說道:“看妹妹這幅樣子,想來是不怎麼擔心的,不過也對,有燕王世子殿下一心幫著妹妹,妹妹自然不用擔心了。”
“哼,萱兒表姐,難道你不知道嗎,現在世子殿下可也是自身難保啊,他可是也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書院了,聽說是被燕王殿下禁足了,想來也是因為五皇子殿下的事情,才受了責罰的吧。”郝萌看起來訊息很是靈通,冷笑一聲說道。
範萱兒自從範斯年的事情之後,就跟郝萌很是不對付,立即反唇相譏道:“不管怎麼說,世子殿下可是燕王唯一的嫡子,以後可是要繼承燕王的王位的,五皇子殿下怎麼也要看著些他的面子,再說六妹妹本身與五皇子殿下又沒什麼仇怨,還不是那小霸王在中間挑唆著,想來這其中孰輕孰重,五皇子殿下還是能算的清楚的吧,倒是那小霸王的事情似乎頗為難辦呢,我好像聽說,舅母有意想讓妹妹嫁與那小霸王為妾,不知這事兒是真是假呢?”
郝萌聽範萱兒提到給齊易知做妾的事,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語氣冷冽地說道:“萱兒表姐多慮了,那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我郝萌就算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那種人做妾”
“五妹妹這話說的,齊家可是世家大族,又是太后娘娘的孃家,齊易知又是齊家家主最衝愛的么子,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那種人’了,就算妹妹給了他做妾,那也是一門極好的親事啊,有些人可是想都想不來呢。”
“萱兒表姐既然說的他那麼好,那不如跟母親去說,讓表姐嫁給齊易知做妾好了,想來母親也定會欣然同意的。”郝萌很是嘲諷地說道。
範萱兒倒也不惱,依舊淺笑著說道,語氣中卻是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可惜啊,姐姐我與妹妹你的身份終究不同,姐姐怎麼著也是正經的嫡出,跟五妹妹你這庶出不同,怎麼可能給人家做妾呢。”
又是牽扯到嫡庶的問題,郝萌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爆發,那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郝舒兒忽然開口道:“馬上就要到書院了,兩位妹妹都少說兩句,再過兩天就是書院內沒三月一次的考核了,不知妹妹們準備的怎麼樣了?這次考核可是至關重要呢,三位妹妹現在都在甲班,說起來也算是咱們郝家的榮耀,可不能出什麼差錯啊。”
顯然郝舒兒的話題扭轉地很是恰當,因著碰上過年,所以她們的考核延遲到了年後,開學之後,又多給了學生們十日的準備時間,若是這一次她們的考核成績不理想,就有可能從甲班滑落到乙班,那不僅僅是面子問題,本來好不容易經營的人際關係也會因此而破裂,這不得不讓郝萌和範萱兒尤其慎重,郝黛基本毫無壓力,就算她根本沒怎麼在用心讀書,但書本上的每一個卻都已經滾瓜爛熟,有無敵外掛作弊器在身,若還不能應付這種小小考核,那郝黛真的就可以去買塊豆腐撞死了。
到了書院之後,郝黛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同學,除了那似乎一直不太敢正眼瞧她的齊易知和分外熱情的姚瑤,其餘人對她的迴歸並沒有太多的關注,本來嘛,她那不討喜的性子,在班上就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她。
但不得不說姚瑤算是個異類,她幾乎完全無視郝黛那張冷臉,一直對她熱情有加,見她終於“病癒”回來就學,自是拉著她噓寒問暖個不停,“郝黛妹妹,你還好吧,你的事情我哥哥都跟我說了,你定是吃了許多苦吧,不過你也不要太害怕了,你也沒真得罪那五皇子,他應該只是一時生氣,不會真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的,過一陣兒定就沒事了,還有那齊易知,你也不用怕他,以為自己攀上了五皇子就了不起了吧,總有人會收拾他的。”
“我從來就沒有怕過。”郝黛很是待定地說著,順便拿起一本《論語》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