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著傻了呢?三十六計走為上啊!”
張青陽把在自己頭頂上得意肆虐的爪子扒拉下來,一臉無奈。感情這小子打的是這主意,可惜他聰明歸聰明,對陣法妖魔什麼的實在瞭解不深。這是術業有專攻的問題,不能怪劉斌想不周全。不過——他如此殫精竭慮糊弄妖怪打算開溜,是怕自己打不過妖怪連累他一起掛掉吶,還是怕自己打不過妖怪受傷?
姑且認為是後一個原因好了。張青陽捏捏劉斌的小爪子,內心略有竊喜表面沉痛萬分地宣佈,“走不掉的。她是這個陣的陣眼,我們要出去,要麼打敗她,要麼她自願放行,沒有第三條路走。”
“……所以說,我們——”劉斌嚥了嚥唾沫,迫不得已抬頭仰望著那隻可以用一隻腳就把一百個劉斌踩死的蝴蝶姑娘,面色慘白地顫抖著,“必須要跟她打架?”
張青陽還沒來得及點頭,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原來是蝶妖萬分沮喪,於是跺了跺腳……呃,沒錯,就是平常人類中小蘿莉們那種撒嬌時的跺腳,只不過放在這位身上就有了戰爭武器一樣的殺傷力,至於可憐……還是算了吧,違背良心是不好的。
只見她雙目圓睜,那張長得聖潔無比的臉被她擺出了一個氣鼓鼓的表情,到處都充滿了詭異的違和感,嬌嗔道:“不跟你們玩兒了啦,奴家生氣了!”
“……大姐,您別裝嫩了成不。其實你也挺漂亮的,不過人嘛,哦不對,我是說妖嘛,也得有自知之明是吧。你說你走御姐或者女王路線多好呢,走出去保證能風靡萬千少男正太心。好了好了,咱有急事要走,耽擱了要人命的,麻煩大姐給我們開一下門。”
鑑於這段話劉斌小同志實在是說得太過自然順遂,就好像說外面下雨了出門要帶傘一樣,於是蝶妖點點頭,雙手一錯撤掉了圍繞在幾人四周的巨大光球。
張青陽帶著劉斌,晃晃悠悠落回地上,內心感覺荒謬無比。這就搞定了?那要他們天師一族到底幹啥用的?早知道培養後輩弟子的時候通通送進辯論隊就行了,何苦還要從小吃那麼多苦受那麼多累。
張青陽沒有發現,他現在的思維方式已經開始無限趨近於某位二貨小同志了,如果他發現了的話,說不定會憤而拔劍自刎吧……
閒話休提,蝶妖結了個手印,懸浮在正中央,腳尖離地約兩指寬的距離,口中唸唸有詞。
她身上前後撲扇的兩扇大翅膀就近了看更加美麗,透明卻又並非完全不可見,細微的、晶瑩的脈絡蜿蜒其上,形成繁複交錯的紋路,細細的磷粉星星點點,偶爾反射出銀色的微光,邊緣處寶藍色的翅沿純粹幽深,像一場華麗的夢境。
隨著蝶妖的動作,她的腳下漸漸裂開一個洞口,一條細長狹窄的樓梯無盡盤旋而下,遠處灰濛濛一片看不到盡頭。劉斌和張青陽對視一眼,彼此確認這種灰色與他們來時的路是相同的,然後手牽著手悠閒地向著出口走去。
路過蝶妖身邊的時候,劉斌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遲疑地躊躇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聽說這裡是萬妖境啊,為什麼我們一路走來,只遇到了這麼幾個?好像連十個都不到……”是不是你們經費不足工作人員都罷工了?當然這句話劉斌乖覺地只是腹誹沒有說出來,免得被打。
那蝶妖理所當然地揮揮翅膀,用看弱智兒童的眼光看了劉斌一眼,又立刻“嬌羞”地絞著手指細聲細氣道:“因為我叫萬妖啊,這裡叫萬妖境有什麼不對?”
劉斌慘不忍睹地撇過頭去把頭埋進張青陽懷裡,雙肩一聳一聳,別人看了還以為他在哭或者什麼病發作了,張青陽卻很清楚他絕對是在忍笑!因為他自己也很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撲克牌臉,以免自己露出某種囧囧有神的表情。
“萬妖……小姐,我們先告辭了,後會有期。”張青陽勉強嚴肅認真地道了個別,拖著劉斌就走。蝶妖歡樂地揮舞翅膀歡送——原本一切到這裡還是很和諧的,直到蝶妖無意間看到了張青陽的桃木劍。
那柄劍原本平凡無奇,然而劍柄之上,有一個小小的圖案,似是用紅色的硃砂畫成,或者什麼其他紅色的顏料。這不重要,重要的事,那個圖案,她太熟悉。
幾乎就在一瞬間,風雲突變,祥和的氣氛一消而散,取代而之的是某種太過強烈肆虐的殺意和恨意,以至於連空氣都變得冷寒。出口明明近在眼前,張青陽和劉斌卻眼睜睜地看著它慢慢消失。
——因為他們沒辦法再往前踏一步。
不知從何處伸出的瑩白蝶絲緊縛在張青陽的桃木劍上,終於不再裝嫩的蝶妖表情壓抑而令人心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