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都上完,車門要關上的時候,坐在趙小東後面隔了一排的年輕男人忽然站起來,情緒激動地大嚷道:“我的錢包不見了!”
趙小東回頭,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男人就已經怒氣衝衝地朝自己奔了過來,揪住他的衣領:“上車前明明還在的!是不是你偷的?!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包?!”
“我沒偷……”突如其來的指責讓趙小東招架不住,剛要開口辯解,年輕男人卻一口認定了就是趙小東:“就是你跟我一起上來的,除了你沒有別人!你這個小偷還不快把我的錢包交出來!”
“我沒偷你錢包!”不是趙小東干的趙小東當然不承認了:“看你的樣子斯斯文文的怎麼那麼不講理啊!”
“跟小偷沒理好講!”不管趙小東怎麼說,年輕男人就是用力抓住他的衣領不放,眼睛瞪得大大的,漲紅了臉:“你說你沒偷,前面就是派出所了,你敢跟我去派出所嗎?!”
“為什麼不敢?!我沒偷你錢包,你憑什麼血口噴人!”趙小東也氣了:“走就走!誰怕誰啊!”兩人扭著從前門下了車。
公交車開走了。
望著遠去的公交車直到連車尾都看不見了,年輕男人才鬆開揪住趙小東衣領的手,長長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趙小東還在氣頭上,揪住男人不依不饒:“走啊!趕緊到派出所把事情講明白了,你他媽冤枉我,現在還給我磨磨蹭蹭的!”
“我知道”中年男人的喘息稍稍緩和了下來:“你沒偷我錢包。”
“那你幹嘛冤枉我?!”趙小東一聽愣了:“你想找揍是不是?!”
“我們……”年輕男人抓住趙小東的拳頭,他的手溼漉漉的都是汗,透過手趙小東能感覺他心臟跳得厲害:“剛剛撿回一條命啊!”
趙小東不解:“撿回一條命?你發哪門子神經?”
“哎呀”年輕男人緊緊握住趙小東的手說:“剛才上車的人都在前排坐了,所以我沒看清楚,直到那個男人走到車尾,我無意中斜了一眼,發現他、他們、全、全都沒有、沒有……腳啊!!!”
聽了年輕男人的話,趙小東忽然想起老人穿的並不是什麼睡衣,分明就是醫院的病號服!頓時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汗珠冒了出來,儘管現在已經是深秋的午夜了。
“話剛說完”趙小東說:“忽然從後面醫院傳來哭聲,還不止一處,夜裡特別刺耳,把我們嚇了一跳。”
“我和顏先生走過去看,門口的保安說,這家醫院就是怪,夜裡十二點經常扎堆……那個啥。”
“我一聽怪了,十二點早過了吧?掏出手機來看,整個被我掉地上,媽呀,時間顯示剛剛十二點!!!”
“大師!”趙小東一下撲到桌子上:“我活見鬼了,不會有事吧?大師!大師救救我吧!大師我求求你了!”
“冷靜冷靜,不要激動”唐逸軒聽完,問坐在趙小東旁邊的顏文:“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差不多就是那樣了”想起當晚的事,顏文還心有餘悸。
唐逸軒又問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李震:“你怎麼看?”
李震想了想:“從他上車的地方到市中心醫院並不是往西之路。”
“往西之路就是人死後靈魂前往地獄的必經之路”見趙小東和顏文一臉疑惑的樣子,李震解釋道:“正常來說,陽壽未盡的人就算運氣再不好也不會在往西之路以外的地方看到末班車的。”
“而且,為了最大程度避免發生意外,市公交公司的線路圖都是經過北極星規劃所(陰陽師協會下屬機構)稽核的,”唐逸軒補充:“和往西之路基本沒有重疊的地方。”
“大師,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都很害怕!”趙小東急了:“天一黑我們就害怕,公司也請假了,整天躲在家裡,門都不敢出!眼睛一閉還做惡夢!有沒有什麼化解或是轉運的法子?”
“你們的處理非常好,能從車上下來,命算是保住了,不過需要做些清潔轉運的工作。”
唐逸軒說著起身從抽屜裡取了兩柄綁了銅錢的木劍和兩個小葫蘆形狀繫了紅繩的護身符交給趙小東和顏文兩人並吩咐:
“木劍掛在家宅大門正上方,護身符要片刻不離身帶三個月,不要弄溼弄髒。帶些艾葉回家洗澡還有清潔屋子,不留死角。”
“這裡是兩人份”唐逸軒熟練地將艾葉打包:“諮詢費,消災費,寶物費一共是兩千九百八十八元,敝店不提供刷卡,請付現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