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個女人,恨著自己的遭遇,因為同病相憐,也因為世界說它需要他,所以他站在了世界這一邊,消滅人類,為了世界,他背叛人類。
那個時候的自己,雖然比一般人更早理事,見識也因為和世界同步過的原因,不比成人遜色,只是終究因為年紀太小,很多事情也只是半知半解。
他只是因為單純的喜好背叛人類,他沒有明白背叛人類這件事情的含義,不懂揹負這份背叛的承重,孩子一般的固執堅定,不會悔改。
就算在後來明白了沉重,懂得了背叛人類這件事情會讓自己有多痛,也已經無法回頭了。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再是因為單純的喜好,而是因為必須和責任。人類是他的同族沒錯,他對人類有感情沒錯,但是失去了這個世界的,其他的生命又怎麼生存,人類沒有剝奪其他物種的生存權利。
不是他博愛,而是他的立場已經和人類不同,他從整個世界的角度看著,而人類還在以人類的角度看待世界。
作為和世界意識有著共感的祭司,他可以清晰的聽到其他物種的哀號,和對人類的憤怒憎恨,在面對這些負面情緒,在明白人類不是世界的主宰之後,他無法為人類鳴不平,為人類喊冤,何況那些不是冤,而是人類犯下的罪。
只是依舊放不下,他的心不夠冷酷,他的心還會為人類動容,他的感情還為身邊的牽絆動搖,他只是凡人,擁有祭司之名的凡人。
輕輕的笑出聲,在只有他一人的房間裡迴盪出聲響,搖搖頭,將那些思緒丟掉,還在受夢境的影響吧,否則怎麼會想起這些東西,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容不得他後悔,何況他沒有後悔。
一個響指,窗簾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般挽起來,讓水晶牆壁的優點顯露出來,大片大片的陽光,牆外美麗的景色。
走進浴室,沒有人類浴室的人造水管,在浴室的八個角落,有著小型的瀑布落口,水流不大,就像是春天的雨滴,嘩啦啦的落在下方的池面。
白玉砌成的幾條蜿蜒的小道,光腳走在上面也不會涼腳,因為這玉是溫熱的暖玉,小道兩邊種子著花花草草,就算是最博學的植物專家也叫不出很多種類的名字,其中更是有些稀世名品會讓植物專家尖叫。
律從地上摘了一遍嫩葉,放在嘴裡咀嚼起來,人類製造的藥膏和牙刷是很偉大的產品,不過在這裡,律儘量不用人類的產品,儘可能的依照自然的恩賜來生活,而要用的生活用品,除非必要的是用能力自己造出來的,其他的都使用代替品。而此時他用的這種嫩葉,就有清潔口腔的作用,其效果比起牙膏牙刷來說還要勝一籌,這是世界的意識為律特製的一種品種。
嘴裡的味道和昨天不一樣,為了讓他能夠愉快,世界的意識花了心思,這種嫩葉看起來是一樣的,但是嫩葉的味道都是不同的。除了神奇的世界,又有什麼可以做出如此奇妙的東西。
嘗著嘴裡奇妙的味道,律笑得溫柔,為了世界的意識廢的心思,沒有誰不會為了這種重視和疼惜感動,除非那個人是你討厭的。而世界的意識,律怎麼會討厭,所以感覺到這份用心,律的心情才會如此歡愉。
嫩葉在幾翻咀嚼之後,消除了口腔裡無垢,律輕輕一吐氣,奇妙的嫩葉在經歷了唾液後,又遭遇了空氣,瞬間氣化,在律吐氣的那一刻,化為輕渺的雲霧,隨後消失不見。
褪掉身上的衣服,放在池邊的某個枝葉上,走下白玉的臺階,讓自己浸泡在溫熱的水裡,黑色的發散開在水面上,優美的身軀上有著醜陋的傷痕,塑造出一種殘美。
已經習慣了這一身的傷痕,律也沒對自己身上的傷春悲秋,作為一個男人,只是單純的梳洗,律也沒有在水裡泡一個來小時的愛好和閒情逸致。
要知道作為一個祭司,律可並不輕鬆,以往因為固執的原因,還有世界意識的縱容,加上為了堅持人類的生機,長期在人類世界生活,對於本職工作難免有鬆懈,如今已經到了現在,他該是認真做好本職工作了。
祭司做些什麼,聽世界的意識和巴貝雷特的指示,對某個地區進行處理,這個工作是他強要來的,他的手上不可能不沾染血腥,既然已經和人類對立,他又怎麼能獨善其身,自我安慰自己沒有染過人類的鮮血,他還虛偽到要如此自我欺騙。
祭司的本職工作是淨化,如今的世界如此岌岌可危,如果沒有淨化只會加速世界的毀滅,雖然淨化工作不必每天都做,不過每天都做可以讓世界更加舒服,如今他不需要在人類社會生活,時間一下子多了起來,那麼每天都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