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在他的父親那個從來誰也進不去的寢宮之中躺著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那一刻他感覺到什麼叫做心痛,那一瞬間他彷彿再也看不見光明。
有些事情儘管懷疑,但是沒有赤1裸1裸的擺在你的面前的時候,很多人都會選擇逃避,可是當赤1裸1裸的事實放在這裡,逼迫你無法不承認的時候,人的世界還有信仰瞬間崩潰。
米斯遠離魔界的最重要的原因或許因為那一瞬間,他一輩子都沒法忘記那一張臉以及他父親那一刻溫柔似水的眼神,永遠忘記不了,那個彷彿就是心底裡面最可怕的噩夢,他想永遠都記不得,卻一直那麼清晰可見,尤其那一張臉。
他更加沒有想到多少年之後的今天,他的弟弟,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不用做任何的臆想,他到底是誰的兒子根本毋庸置疑。
當時回去的魔界,他父親的喜悅與他母親的哀傷形成了難以形容的對比,米斯感覺到一種背叛,他一直在想他的父親無需繼承人,所以他一直放任自己做任何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他只是不需要他這個繼承人而已,也並非無需繼承人。
在沒有長大的世界裡面,最快樂的事情大概與路西法在一起的時光,那個時候他也是那麼溫柔,那麼認真教導自己,對自己的母親也是很好的。
那一段童年最美好的時光,現在在的眼裡更像是諷刺。
七界君王之中,每個都說路西法的心思很深,他從來沒有被誰看懂過,儘管是自己的雙生子,當年的耶和華,一樣沒有看懂過。
所以米斯沒法對蘭斯友好,蘭斯的出現彷彿當年那個女人奪走了他父親的溫柔一樣,他也把屬於自己的溫柔一起奪走,把自己身邊的所有的一切都奪走。
面對天性樂觀開朗的蘭斯,有著難以言喻的怪異感覺,他感覺自己應該討厭他的,可實際上一路上他總是帶給自己很多的快樂,他似乎有著一種自己無法比擬的人格魅力。
父親,選擇他或許才是正確的決定。每一個人總有適合自己的位置的,從一開始他的性格就不適合當魔界的君王,或許這麼安排對自己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夜裡風景正好,米斯感覺想通了,感覺自己的心境似乎平靜了很多,這麼大的年歲,經歷了無數的打擊,其實這種事情也沒有大不了的,反正也註定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失敗者。
“我大概要離開了。”
“是嗎?”魅影無所謂地應了一句,“你覺得高興就好。”
你覺得高興就好!
這一句話彷彿魔咒一般迴旋在米斯的腦海裡面,他的內心無法平靜下來,因為他一點都不高興,從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的那一刻開始,內心就沒有高興過。
米斯緊緊地握著拳頭,似乎壓抑著內心那種憤怒與不甘,他害怕自己的衝動做不出不該做的事情。
“其實你很討厭蘭斯吧!”
米斯大聲反駁:“不是這樣子的。他是我弟弟……”
“其實我也很討厭我的母親,儘管她是我的母親,我無時無刻都想殺掉她,登上王座。所以……”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
魅影笑了笑說:“是啊,你又不是我,你沒有勇氣跟你父親作對,你沒有勇氣殺死蘭斯,因為你害怕承受路西法的怒火,你討厭那個讓你母親孤單承受無盡寂寞的女人。”
米斯非常驚訝對著魅影問:“你知道?”
“那個時代的人都知道吧,在你父親還是路西菲爾的時候,她就存在了,當年路西法叛變天族的時候,她曾經大開殺戒,耶和華也被她打得身受重傷,被迫閉關,米迦勒從此成為了耶和華的代言人。”
“可是她……”
回想當初在路西法的寢宮裡面看著那張平靜而毫無生氣的臉,很難想象她曾經有如此輝煌的戰績。
“其實我們做過很多的猜想,不過感覺唯一正確的是,她是上古神,是創世父神同一時期的神,或許也是現在七位創世神之一。不過是第二次星戰後期她跟雷利一起失蹤了。”
米斯猜測:“她難道跟父親大人叛變天族的事情有關?”
“誰知道?路西法背叛天族這種事情根本就無法理解,不過算了,從來就沒有誰理解過這個存在,他的心思太深了,連看著他長大的耶和華和米迦勒都無法看透,你啊……就別去猜想路西法那個傢伙的心思了,誰也不可能懂!”
“至於蘭斯……”魅影想了想,“我想如果你想找他麻煩的話,我很樂意奉陪的。”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