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光的尖利冰錐鋪天蓋地地朝他射來,他只能不斷地翻滾躲避。不一會兒,他身周的地面就掉滿了密密麻麻,因與堅硬地面碰撞而斷裂的冰錐,晶瑩剔透的冰渣子撒了滿地。
“唔!”沈寧非一聲悶哼,躲閃不及的他肩頭和腿上都中了一根細長的冰錐,鮮血迅速地流了出來。
觀看席瞬間沸騰了!妖魔們歡呼雀躍地製造各種噪音。不枉費他們又花魔石買門票又統統下注買冰翼蛇贏。據說當日到場的數千名妖魔當中僅有兩位下巨資押沈寧非贏,賠率達到歷史最高。
此時那唯二的支持者之一正坐在豪華包廂的大窗前,一邊品茶,一邊看著下方的比鬥場笑:“呵呵,小兔子,老夫看好你喲,千萬別讓老夫失望啊。”
坐在旁邊的支持者之二墨礁聞言酸溜溜地說道:“小氣龜,你居然偷偷攢了那麼多魔石。”他這個主上不過押了一百塊上品魔石,小氣龜一甩手就是一萬塊上品魔石,想想就生氣!
墨玉斜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比鬥場上,冰翼蛇發出“嘶嘶”的笑聲,這場比試實在是太容易了,果然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啊。速戰速決吧!冰翼蛇張嘴吐出一顆亮瑩瑩的白色光球衝向沈寧非。
沈寧非受傷之下無力躲避,只好讓體內的金烏火“彭”地全數發了出來,他整個人猶如被紅黑色的火海包圍。
白色光球炸在金烏火焰上,冰與火的碰撞之下發出“滋滋”的響聲冒出一股股的青煙。
青煙遮擋之下,沈寧非飛快地念起了召喚術的法訣。三隻長尾鳥衝了出來口吐紅色火焰英勇地撲向冰翼蛇。
火焰與寒冰,一場屬性相剋的戰鬥。終是沈寧非的金烏火更勝一籌,站到了最後。
觀看席上一片安靜,妖魔們跟吃了蒼蠅一樣扭曲著臉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傳送回崖屋的沈寧非面色蒼白無比,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不時順著臉頰滑落。他扶著牆緩緩坐下,抬起手,抓住冰錐的後半部分,銀牙一咬眼一閉,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同時冰錐也硬生生地被他拔了出來,鮮血飛濺,幾點灑在他白皙的臉上,沖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沈寧非也不去擦,屈膝環抱著身子坐在洞室的角落,頭靠在洞壁上,一動不動。
以他七階修為的體質沒過一會,傷口上的血液便逐漸凝固,傷口也悄然縮小淡去。只是體內受損的經脈沒有那麼容易好。這鍛魔崖有拿魔石換取靈藥的地方,但他手頭一塊魔石也無。雖然這次比試他還是勝方,但獎賞的魔石已經被拿去抵他上次比試被倒扣的魔石了。
就這樣吧,他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覺。
下界宗正派。
一個身穿宗正派外門弟子服的年輕小修士提著個食盒走在內門的地界上,稚氣的臉上滿是好奇與豔羨。這可是他第一次進到內門呢,比起外門,這裡的高樓果然氣派非凡啊。
前方不遠處是一個十分寬敞開闊的內門弟子習武的練劍坪,眾多年輕弟子正在坪裡揮汗如雨地練習劍術或者兩兩對戰。
年輕小修士腳步越來越慢,在練劍坪旁徘徊不已。
直到有內門弟子喊他,他才回過神。
那與他同期選進門派的內門弟子大聲笑道:“董言!你再磨磨蹭蹭的送晚了朝食,小心被顧修羅一掌拍死!”
“哦!我,我去了!”董言臉上一紅,慌慌張張地拎著食盒跑了。這個同期進來的內門弟子性格開朗大方,也不是十分看不起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所以兩人碰見了還能說上幾句話。只是他知道董言領取的門派任務是每日為顧天毅長老送食物便時常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董言。
爬上長長的石階,便望見掩映在紫竹林後面的頗為氣派的顧長老居所,十分僻靜。聽說三年前這裡也十分熱鬧,顧長老座下五名弟子在此修煉,還有二十多個記名弟子打理居所。只是如今推開院門,庭院內荒草萋萋,人煙全無。
他們說是因為三年前顧長老帶著他的弟子外出尋醜,一戰之後弟子全數隕落,顧長老也失了自己的本命寶劍。至此以後,顧長老終日躲在居所內不再外出,也不再收任何弟子,據說脾氣也變得更加的古怪難測。
其實元嬰期修士已經辟穀,可以不用進食。但顧長老自三年前突然多了一項愛好,每日必食一兔。所以食盒裡別的菜沒有,只有兔子肉,三年如一日地不變花樣。
董言一手提食盒,一手拿出自己的銘牌去碰觸大門上的禁制。禁制開啟,他低頭收起銘牌,一道風吹過,他眼前突然一黑,便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