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再抗爭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當做自己是澡堂的搓澡工好了;最後總要獲得報酬的;阿朗和阿舍的自由比什麼都重要。
“左邊。”
“上面點。”
“對,用力。嗯……啊……輕點。”
沈寧非臉黑得可以滴下墨汁了,我了個去啊;您一個那麼陽剛嚴肅的成年男人,搓個背能別發出那些奇怪的聲音嗎?
一陣“咕嚕嚕”的叫聲從沈寧非的小肚子裡傳出,他也沒覺得尷尬,停了手道:“前輩,您看我這忙了好幾個時辰了,能讓我去吃點東西嗎?”
“你們這些還沒辟穀的小輩真是麻煩。”顧天毅嫌棄地說道。
“是啊。”沈寧非大力地點頭附和,“餓起來真是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您看這水也涼了,要不改日再洗吧。”
“嘩啦”一聲,顧天毅就突然從水中站了起來,水確實涼了不少,也沒那些瀰漫的白色水蒸氣了,於是矮個子的沈寧非沒看到他筆直挺拔的背,就看到眼前兩瓣淌著水的,肌肉線條分明的結實屁股晃動了一下。
沈寧非風中凌亂了,喂,兄弟你太over了吧,這樣讓他很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毫無顧忌地秀身材的顧天毅從容地用靈力把水珠蒸乾,沈寧非忙機靈地為他遞上衣物。
顧天毅披上衣服後,低頭對眼巴巴等著赦令的沈寧非勾起右邊的唇角,“去弄幾個菜來。”
尼瑪的,你不是辟穀了嗎?!沈寧非面無人色地大步出廂房,心裡咒罵不已。這個混蛋一定一定是想當著他的面吃東西,讓他看得更加飢餓難忍。
不多時,幾盤精心烹調過的小菜擺到了塌旁的一張方形暗紅漆小几上,顧天毅指了指几上鏤空雕花紅木的匙箸盒,“自己拿筷子吃吧。”
“什麼?”不久前剛剛問候了對方十幾代祖宗的沈寧非愣住。
“不是肚子餓嗎?”顧天毅靠在塌上,擺著跟他剛毅的臉格格不入的慵懶姿勢,“難道要我餵你?”
沈寧非嚥了下口水,默默地在小几下襬的蒲團上落座。這些菜是他叫人準備的,可以確定沒有毒,送進來後也沒見這傢伙碰這些菜,那麼應該沒被下毒吧?
沈寧非舉筷子夾了口炒得青翠欲滴的靈蔬,味道挺不錯,還能補充些許靈力。但是塌上那位一直盯著他看,讓他生出一股被天敵盯上的兔子一樣渾身戰慄的感覺。實在太影響胃口了。
食不知味地草草用過飯,沈寧非又被吆喝著端茶倒水,講故事。沒錯,不知道這神經病怎麼了,竟然要他講故事,故事不精彩就哼哼……
那兩個哼哼真是富含深意。
沈寧非覺得自己根本就穿越到了《一千零一夜》裡,面對那個性情殘暴的國王。
沈寧非乾脆就用《一千零一夜》裡的故事稍微改改應付顧天毅,倒也讓那神經病聽得滿意。
只是時間悄然流逝,眼看天色已暗,沈寧非心裡抓耳撓腮地焦急。這個顧天毅真的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嗎?沈寧非不確定了……不然為何兩個小僕,楊恆均閒得蹲地上數螞蟻,只有他被呼來喝去變著法子折磨?
這晚飯也用過了,難道不該放他回房休息了嗎?他擔心阿幻啊!阿幻應該早就來歸雲院找他了,他得去約定匯合的地方把他帶進來。
顧天毅再次朝著歸心似箭的沈寧非露出讓他頭皮發麻的笑,“晚上你在床邊打地鋪吧。”
“不行!”沈寧非脫口而出。
“哼。”顧天毅冷哼,“主人要打坐修煉,僕人難道不該在一旁守著?萬一我夜裡想喝水,吃宵夜,沒個人在身邊怎麼成。”
既然你過得這麼驕奢淫逸,難道不該帶著自己的貼身僕人伺候嗎?!跑來虐待其他門派的弟子算什麼!沈寧非在心裡嚎叫。
“前輩……我擔心打攪您打坐修煉,我,我放屁,我睡覺磨牙,我,我還夢遊……”沈寧非垮著臉道。
顧天毅一雙銳利的眼掃了過來,撒了謊的沈寧非不禁低下頭去。
“呵,我不介意我的小僕人有些小缺點。”顧天毅擺出一副寬容大方的樣子。
“哦……”沈寧非詞窮了,他默默地端起几上的茶盤,蔫蔫地說道,“茶水冷了,我再去倒些熱水重新泡。”
端著茶盤走下臺階的沈寧非一邊心情沉重地朝東北隅的廚房走去,一邊思考著該怎麼辦。穿過庭院,過了兩道拱門,就見一個人工修建的池塘,塘內接天蓮葉中間點綴著粉嫩帶露的荷花,塘中心搭了座雅緻的小亭子,岸邊一條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