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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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拜託您了。”
羅恩納德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血祭恭敬地衝叔父行了個禮。
“你回去吧。如果有人問起全部推到我身上來。”錫爾坐在沙發上沉默一瞬,淡淡的擺了擺手
血祭低頭再度行禮,然後起身,看到樓梯上的他,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他疑惑的目送他遠去,目光再度落在背對他的叔父身上,樓梯還沒下了一階,就聽到叔父低沉的聲音。“羅恩,有件事拜託你。”
“好的,叔父大人。”他應聲,然後走下樓梯繞到他面前。當看到沙發上還坐著另一個人時,微微一愣。
那是一個瘦弱單薄的人,裹著一件雪白的大衣,安靜的靠在沙發上。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他的臉。
不,他看不到他的臉。
他的頭部被纏滿了血族專用的止血繃帶,只露出了一隻空洞的黑色眼睛。即便是纏著止血繃帶,他也依然能夠看清那繃帶之間微微滲出的血跡。
他的心臟狠狠一痛。
到底是怎樣的傷,將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察覺到他的異樣,錫爾輕輕瞥了一眼沙發裡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哀傷的情緒。然後面色不改的吩咐:“羅恩,你帶迪奧洛特下去休息一下,準備新鮮的血液。他受了重傷,想辦法讓他睡下。”
“迪奧洛特……”他喃喃這個名字,又看了他一眼。
依然是如同木偶一般僵硬冰冷的人。那露出的一隻黑色眼瞳深幽而美麗,卻空洞的讓人心顫。
“好的,叔父。”莫名的心痛喚回他的意識。他飛快的應答一聲,然後慢慢走向沙發。
那個人怔怔看著前方,眼中什麼都沒有,荒蕪的可怕。
他先是輕輕叫了他的名字,沒有反應,於是伸出手慢慢的握住了他的。
像冰雪一樣的溫度和感覺。
那一刻他好像是站在雪地裡捧著一手雪花一般的感覺,那種涼意從手指的神經蔓延到全身各處,讓他感到驚恐又慌張。
他握了一下他的手,他依然沒有反應。這讓他差點回頭去質問叔父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不會有反應的,你把他抱上樓吧。”叔父在身後似乎嘆息了一聲,然後說道。
“叔父……”他遲疑的轉頭。“他真的……”沒問題嗎?
看出他的擔憂,叔父衝他淡淡的笑了笑。“這就要靠你了,羅恩。”
“什麼?”他茫然。
叔父溫柔的看著他,又看看他旁邊的人,棕色的瞳孔中似乎飛下大片落雪。
“羅恩,他是你未來的‘愛人’。你一定要喚醒他。”
他是他的“愛人”。
直到抱著那個削瘦的身體回到房間,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呆愣……
他的“愛人”……他低下頭看向懷裡的人,他的眼睛純黑,幽深美麗,卻如同西部的沙漠一般荒涼。
就連懷中的重量,都輕盈的如同雪花一般。
這個人,是他未來結與羈絆的“愛人”。
他一方面不敢相信,一方面又相信。因為這是叔父的話,他相信叔父。
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的“愛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怎樣巨大的傷痛,毀了他的容貌,又摧毀了他的意志?
他的胸口充溢著憤怒與強烈的哀傷,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他們都還是孩子,在力量沒有充盈之前,只能掙扎。
幫助迪奧洛特洗澡換衣以後,他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發愁的看著他。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沒有一絲波動,就那樣保持著睜大空洞的狀態。他的身體冰冷僵硬,如同死去的玩偶般的屍體。
叔父讓他睡覺,可是他這個樣子,要怎麼才能睡下?
“羅恩少爺。”管家奧利弗輕輕叩門。“�疽繳�戳恕!�
聽到家庭醫生來了,他慌忙開門,拉著�疽繳�氖志屯�鋶濉!翱燉礎!�
黑木醫生走進臥室看到迪奧洛特,先是一愣,然後看向一旁的羅恩納德。“他怎麼回事?”
他不悅的皺眉。“如果我知道就不會這麼著急了。”
黑木醫生輕輕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小心的檢查了一下他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