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躺了下去。“你這是在笑話我嗎?笑我的失敗?!”
“沒能耐的人就不要這麼大火氣。”那個人終於慢悠悠的開口,低啞冰冷的聲線帶著明顯的譏誚。“沒人同情你。”“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他突然起身低吼了一句,然後因為這一動作的巨大不適猛烈地咳嗽起來。“把劍給我。”他朝他伸出手。
沒有回答,那個人也沒有動作。
“我說把劍給我!”他抬起頭瞪著他如同野獸般齜牙咆哮起來。
那人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半晌,突然甩手,從寬大的袍袖裡甩出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劍。
伴隨而去的,還有一聲熟悉的冷笑。
“怎麼,受不了了要自殺麼?”無比嘲諷的口氣。
冰冷慘白的手指準確的接住了那把短劍,然後可以明顯的看到面板與劍身接觸的瞬間像是被什麼狠狠地灼燒潰爛掉了一樣。
僅僅是碰到了就是這樣的結果。
劇烈的疼痛順著五指單薄的神經急速傳導到全身各處,讓他忍不住顫抖起來,臉上的悲愴笑容由此而扭曲。
“終於還是選擇了這個。”他看著手中銀光閃閃的劍刃,血紅的眼眸慢慢褪去顏色,變成深沉夜幕一般的黝黑。
被刀柄灼傷的手掌再度開始淌血,一滴兩滴。白的雪,外衣,全都成了紅色。
刺目而令人悲痛的顏色。
令他作嘔的顏色。
慘白的臉孔上慢慢浮現出幾近絕望一般的痛苦的神情。
不遠處站著的男人輕輕冷笑著轉過身,悠然的步子慢慢邁向遠處。
“你還真是難看啊,迪奧洛特。”
不管是血統,還是容貌什麼的……
被所有人都給否定了吧,哈。
那麼這樣的話,死了也就無所謂了。
嗯,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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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睜開眼睛,夜幕灌進瞳孔的瞬間呈現出一秒的血色,但是很快就淡去了。
浮現在夢境中的那張臉孔,也隨著清醒而慢慢遠去。
終於消失在一片血痕之中。
支起身子,迪奧洛特側過頭看著床畔的那扇玻璃窗,窗戶沒有關閉,兩側的垂簾輕輕晃動著,外面是幽深的夜,沒有月光,清朗的黑色天空上有大片大片的星辰閃耀。
安靜而溫和。
正是因為過於安靜溫和,才顯得一切這樣虛假。
不安。
從安寧中透出的濃重不安,一如多年前的那一天。
疼痛。
劇烈的疼痛從完好無損的面板下滲透出來,帶著無法適應的灼熱感,難以言明的麻痺感,慢慢的,從大腦延伸至脊髓,再分散到全身各處。
幾乎在全部生命裡都無法感受到的痛苦,此刻一下子全部從陌生的靈魂深處翻湧上來。野獸般嘶嚎,叫囂,掙扎。
纖瘦的身體因為痛苦而蜷起,精緻的姿容在夜幕下扭曲。
熟悉的一幕。
如果再加上那個人譏諷的冷笑聲的話就更像了。
“……可惡……”從緊咬的齒縫間溢位痛苦的低吟。
每當那個夢境來襲的時候,就無法抑制的……血脈的躁動在身體裡……
仇恨……怨憤……一切可以讓人瘋狂的東西……
眼神開始渾濁,血色慢慢從夜幕中滲出,野獸一般的粗重呼吸,夾雜著冰冷的笑音。
怎麼看,都是快要瘋掉一樣的——
“你以為你擁有什麼?”
“你贏不了我。”
“笑死人了。誰需要你這樣的哥哥啊。”
“梵卓只需我一個人就能崛起。”
只需一個人,只需一個人……
“啊!——”終於無法忍耐的憤怒與痛苦從靈魂深處變成咆哮噴薄而出。
指爪撕破掌心握住的東西,緩緩起身的人以一種血腥而冰冷殘暴異常的眼瞳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平靜的房間裡突然散發出可怕的風壓,混合濃濃的血腥味,充滿著殺戮的破壞力。
“沒有了……沒有了……”緩緩放下臉上的手,美麗的幾乎妖異的臉容此刻因為特殊的感情而怪異的扭曲著。笑容,眼神,全部扭曲。
卻又像是極度的悲傷一般。
“……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