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會佔用你多少時間,羅恩納德。”血祭轉身面對著黑暗中那雙犀利的獸瞳,冷酷地說。“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骯髒的東西和我處在同一個區域。”
“還尤其是這個——大逆不道的次生子。”
“那麼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羅恩納德聲線變得冷硬。“如果你無法做到,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來做吧。”
血祭渾身的氣息越發陰森駭人。“羅恩納德,你竟然在威脅我。”
“我有我必須堅持的原則。”羅恩納德的聲音堅定。“還是說,你會認為我將棄【LosCastro】的信條於不顧,保護一個對整個族群都會產生威脅的【殘疾者】。”
血祭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但願你的話是我所理解的意思,羅恩納德。”說罷他的身影開始遠離。“記住你的話,羅恩納德。任何人都沒有理由阻止我繼續進行之前的事——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我親愛的血祭大人。”
黑暗覆蓋下來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一個陌生卻也熟悉的名字。
羅恩納德。
即便遠離中心族群近千年,她依然關注著他們的動向,理所當然的對於其中的某些關鍵人物有著並不是很淺顯的瞭解。
包括那個“君座的幼狼”,羅恩納德。
之所以被稱為“幼狼”並不是因為他弱,而是因為他相比真正的【君座之侍】,還太年輕了。
【LosCastro】的君王階級劃分森嚴,在君座下還有四方長老,承擔拱衛君主權力以及監督君王行政的職責。但是長老們不能無限的承擔一個職位太久,而在四方的傳承系統中要求他們親自培養自己的接班人。那些還沒成長起來的但是已經有了充分聲望,在王權中心開始承擔一定責任的四方接班人,也有著獨特的稱呼。
那些被稱為——【王之侍】的王座侍從們。
——來參觀一下我的世界吧,親愛的女孩。傷口不可修復,小心不要洩露你的秘密哦。——你知道這世界上不僅僅存在一個人類嗎?
——下一夜。鷹堡和鷹堡的主人,陽光和陽光的溫度都是不一樣的喲。面對面的二人,古堡的陽光。這是吸血鬼的夜宴。——獵鷹已睜開眼睛。
第三夜 突然分割之城 【上】
黑暗中的暈眩。
身體感到無邊的空洞。
以及深刻的疼痛。
“真奇怪,她的傷口為什麼一直不能癒合?……”
“失血這麼厲害竟然都沒有危險……”
“真是奇怪的體質……”
……
哄雜的吵鬧聲,很煩人。
“行了,別多話。”有些熟悉的低沉冷靜的嗓音。
說話者瞬間噤聲,低低的招呼了一句,陸陸續續的開門離開了。
安靜下來的那一刻,隱約總感覺周圍的空間變成了空洞,什麼都沒有了。
似乎就只有她一個而已。
可是那個人的呼吸聲卻依然清晰可聞。
“盧蘭德,確定她沒事嗎。”
“大人,只要她的傷口癒合,就不會有事了。”
“嗯。”
傷口癒合?對了,她受傷了。玻璃的碎片劃破了臉孔,僅僅是一個很小的傷口。
卻能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出去。
真可笑啊。
突然不想繼續面對這黑暗了,想要看到光。
嗯,同樣可笑的一個想法。
但是,這不正是每一個她這樣的人所不停嚮往的嗎?
從黑暗到光明。
從希望到絕望。
慢慢睜開眼,風舞揚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個放在床邊架子上掛著的紅色液體瓶。
粘稠的鮮紅液體順著軟管慢慢的留下來,進入她手上的靜脈血管,一點點充盈空虛的身體。
微微垂眸,第二眼看到的是那個坐在房間視窗旁邊的男人。
依然熟悉的黑色散發,黑色風衣和軍靴,姿態自然又優雅的半垂著頭,修長的手指翻動著一張報紙。
在她注視不過三四秒的時候,就很有感應的抬起了頭。
白皙的俊朗的臉孔,半掩在黑髮下的犀利眼眸,眸光被窗外進入的光線柔化了些許,感覺很是溫和。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果然是那樣熟悉的低音。
“我……怎麼了?”風舞揚感到嗓子有些啞,身體很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