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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走吧。”安斯艾爾輕輕笑道。“天黑之前應該可以趕到。”
“雖說如此……”迪奧洛特的目光轉到風舞揚身上,後者也看向他,讓他尷尬的縮了縮頭。
想必現在誰的身份都真相大白,可是這個按理說被騙的女人竟然始終保持這種好像啥都不知道的神情,讓他和羅恩納德又尷尬又疑惑。
難道她早就知道了?
安斯艾爾看看風舞揚,微笑開口。“風小姐,你可以嗎?”
“……”風舞揚瞄了他一眼,誠實搖頭。“抱歉,我沒有那個體質。”她身為【殘疾者】,除了一雙眼睛以外其他地方甚至連人類都不如。血族的特性基本上沒在她身上有什麼體現。
“這樣的話就麻煩了……羅恩,”安斯艾爾沉吟片刻,突然笑眯眯的看向一旁望天的羅恩納德。
“嗯?”
安斯艾爾笑容滿面。“那風小姐就有勞你帶上咯。”
“……”羅恩納德的視線慢慢轉向面無表情的風舞揚,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安斯,我不懂你的意思……”
安斯艾爾滿臉愉快。“你的獸化形態不剛好可以帶一個人嘛。”
“……”羅恩納德緩緩看向他。“我殺了你。”
安斯艾爾笑而不語,一旁的迪奧洛特也開始起鬨。“我覺得這個可以,反正羅恩你比較方便嘛。我們也不能丟下風小姐不管不是嘛。”
“你們兩夠了啊!”羅恩納德微慍。“不行,我不同意!”
迪奧洛特湊到他跟前看著他。“那你忍心把風小姐一個人留在這裡?還是讓咱們跟著她的速度?”不管哪一個,都不行。
“……”
“……咳。”風舞揚在一旁看戲看的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走上前。“實在不行我留下也行……”“不行!”話音還沒落羅恩納德已經乾脆的駁回。
“……哦?……”風舞揚幽幽的瞟了他一眼。“為什麼?……羅恩納德大人?”她微微挑起的尾音讓羅恩納德和迪奧洛特聽得全身一抖,不自然的撇開頭去。
“因為……我們不會再回來了。”
“那就回來一次唄。”風舞揚翻白眼。
“時間不夠。”羅恩納德沉吟片刻轉過頭正視向她。“我們必須儘快趕回鷹堡。”
“……那你說吧。”風舞揚面對他的視線有些鬱悶,沮喪的側過頭擺手。
真是的,出錯的明明是他為什麼他還能這麼面對她啊?
羅恩納德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衝三人擺了下手。“走吧,先出城。”
安斯艾爾見狀忍不住笑起來。“看你吃癟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羅恩納德憤憤等他一眼,然後果斷的轉過去悶頭走路。
迪奧洛特在一旁跟著笑,然後湊到風舞揚旁邊。“你難道不想說什麼嗎?”
看著他那雙黑鑽一般明亮美麗的眼睛,風舞揚不覺想到舞會的那個夜晚在天台上看到的他。
同樣是這樣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瞳,承載著月光卻顯得分外令人悲傷。
但是後來,她再也沒有看到過那種瞬間。陽光下的黑色眼瞳,反而燦亮的有些虛偽。
“……我沒什麼想說的。”她沉默半晌,只能如此回答。
她是沒什麼想說的。血族在人類之中偽裝身份很正常。他們都在對彼此隱瞞著,怨不得她會在【假面舞會】的契機下發現真相。
同樣,他們也沒有任何向她解釋這一切的義務。
心裡的不快只是感情的自然反應,不能代表什麼。
迪奧洛特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深邃眼瞳中的光芒慢慢變得幽深起來。
他微微揚揚唇角。“你是一個有趣的人。”
風舞揚沒有理會他言語中的深意,她看著前方的羅恩納德的背影,淡淡的開口。“我只是明白自己的位置而已。”
揹負著被驅逐種族的罪名,承受著次生子的詛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切的不公平。
這該怨他嘛?
不,沒有人做錯了。
只是有些事情,總是會超乎他們想象的發展。
就像這一切,就像即將到來的那一切。
離開巴斯的城鎮,直到森林邊緣,風舞揚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們都會說羅恩納德可以帶上她。
同時,她在不可思議的同時也哭笑不得。
為什麼她周圍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