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
“上官先生目前應該是性命無憂,最遲明日就會醒來。他的病是宿疾,若想根除還需些時日。”
“如果真如你所說便好。如果明日先生還醒不過來,本公主就為你是問!”
“公主請放心!在下這就去為上官先生煎藥。”
上官墨聽見有人離開了房間,心裡想小公主一定又是在難為什麼人了。自己的這次還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蹟,希望自己的病不要再連累他人。
他正想睜開眼睛,耳邊卻響起了一陣女子的抽泣聲,仔細一聽,竟然是廣陽。上官墨嚇了一跳,結果睜開眼睛不是,不睜開也不是,只好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一會兒,只聽廣陽陸陸續續地說:“先生,廣陽知錯了!廣陽不該故意戲弄先生……求求先生醒來吧……”說著,竟然握著上官墨的手嗚嗚的哭了起來。
上官墨感到大顆的淚水落在自己的手上,心裡不禁一緊。他努力睜開眼睛,就看見廣陽紅著兩個水蜜桃的眼睛梨花帶雨地看著他。想起身,卻渾身無力,又重新跌回床上。
廣陽見狀,順手就去扶他。
上官墨連忙避讓,最後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氣。“讓公主擔心了,臣已無恙……”
廣陽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裡的關切一點一點暗淡下去。“既然先生已經醒了,廣陽也就放心了……前段時間對先生無理,還請先生見諒……”
上官墨呆在那裡,今天公主演的是哪一齣呢?
“天色不早了,廣陽回去了……先生多保重……”廣陽說著就站起了身,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門外。
上官墨望著廣陽默默離去的背影,心裡突然湧起莫名的苦楚。她該不會是在擔心自己吧?想了想,上官墨又搖搖頭。怎麼可能,自己只是一介畫師,還是“罪人之後”……公主大概是覺得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良心不安吧……
不一會兒工夫,一個小太監端來了藥,後面跟著一位穿著黑衣的醫師。上官墨還未看清醫師的長相,小太監就遞上了藥碗。
“上官先生真是前世的造化。宮裡所有太醫對您的病都束手無策了,沒想到還能遇上龍神醫……”
龍神醫?上官墨感激的向小太監的身後望了望。
“在下姓龍,單名一個日字。不敢妄談什麼神醫。”那人向上官墨作了一揖,然後慢慢抬起頭來。
四目對望,時間似乎開始逆流。
上官墨聽見了心在胸膛裡碎裂的聲音,似湖面的結冰,碎了裂了,掉下去就是刺骨窒息的寒冷。莫名的苦澀,莫名的怨恨,全在胸腔內翻湧、叫囂,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上官墨只有抓住心口,拼命的喘息。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為”字還沒有出口,上官墨就從口中噴出一股鮮紅,身體無力的向床下倒去。
旁邊的小太監嚇壞了,眼睜睜看著上官墨就要摔在地上。
突然,人影一閃,上官墨落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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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都城有時會讓人酷熱難耐,但西郊的深山中卻一直是涼風陣陣,清爽宜人。
“查到什麼了嗎?”攏日仍舊是一身黑衣,坐在山中寺廟的迴廊裡,慢慢的品著茶茗。他現在是人間的龍日神醫。
身邊的夢神跪在地上,“屬下無能……”
“起來吧,不能怪你。他的命格本就不在三生之中,就算你是天界的夢神也難窺到他的夢境。”
“聖君為何還要屬下去查?”
“本君只是想試試看,也許就能……”,攏日靠在身後的柱子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容屬下多嘴,尚邪神將萬年前就已經灰飛煙滅了。如今,無論上官墨是不是上古的尚邪神將,他都是佛前的尊者,無慾無望。聖君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退下吧……”攏日站起身來,看著樹林的遠處。
夢神拜了拜,身影便隱了去。
遠處一片墨綠,似乎綿延千里。
當年,一身青衣的尚邪,總是踏著淡雲清風,從天而至。身後的長髮被鬆鬆的束在碧玉環之中,隨風而動。
那長長的黑髮似乎仍舊觸手可及,攏日竟失神的伸手去抓。所觸到的,只有陣陣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