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芝奶奶等不下去了,丟掉手裡的苞米,拍拍圍裙,急慌慌地走出院子。把院門鎖好,朝著村西頭去了。
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不少村民幹完了農活,紛紛朝家走去。山芝奶奶逢人便問,有沒有看到董輝。村民們都搖了頭,似早已司空見慣。
山芝奶奶站在田埂上,望著遠處的大山。她上了年紀,爬不到那麼高的地方,只能望著那處,焦慮不安。
從山芝奶奶的身後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她沒心思理會,眼巴巴地看著大山。
腳步聲在山芝奶奶的身後停了下來……
“山芝丫頭。”
山芝奶奶驚愣不已,老身子骨僵硬起來,下意識地回了頭。看到的人讓她險些昏厥過去,撐著最後一點力氣,脫口叫道:“洛……洛大爺?”
“洛亭波”和藹地笑了起來,“山芝丫頭,你可老嘍。”
從驚恐中緩過神來,山芝奶奶急忙解下了圍裙,罩在了“洛亭波”的腦袋上。她的聲音在發顫,低低的,透出心裡的恐懼,“你作死哦!裝個誰不好,要裝他。你,你是不想活了咋地?”
“哎,山芝妹子,輕點。”苗允年被抱住了腦袋,說話很費力,“你要是敢認我,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啊。”
山芝奶奶急的四下瞧看,確定了周圍無人,才氣恨道:“你還來幹啥?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來幹啥?”說著話,山芝奶奶使勁地拉扯著苗允年往田裡走。
西胡陸一直躲在樹後,看到師傅被山芝奶奶“俘獲”了,格外驚訝!居然鑽了莊稼地兒,師傅的晚節不保啊。
雖然師傅的晚節很重要,但是任務更重要。他必須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到師傅和山芝奶奶的談話。話說,村子裡沒有小腳偵緝隊吧?
就在山芝奶奶將苗允年塞進地裡的同時,沈紹和司馬司堂已經走到了山腳下。
之前,沈紹去過一次楓鬼的位置,所以目的明確。司馬司堂也不多問,跟著走就是了。司馬司堂不能說話,沈紹不願意說話。倆人跟鋸嘴兒葫蘆似的,誰都不吭聲。
上了約有四十來分鐘,司馬司堂忽然抓住了沈紹的手臂,將他扯到一棵大樹後面。沈紹見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前方,也跟著看過去。只見,從山上下來三個村民,正有說有笑地聊著。其中一個牽著條狗。
司馬司堂對沈紹點點頭,示意他上去問問。
雖然不樂意被司馬司堂使喚,眼下也沒空計較這些。沈紹慢慢地走了出去。那三個村民乍一看沈紹,都有些怔愣。
沈紹對他們點點頭,問道:“請問,你們在山上見到外人了嗎?”
躲在樹後的司馬司堂聞言一愣。心想:沈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禮貌了?不過,他這話問得倒是有點意思。
牽著狗的村民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他打量了幾眼沈紹,便回頭指著山腰的方向,“好像去那邊了。”
看著村民所指的方向,沈紹納悶地想:毅森沒去楓鬼那邊?怎麼跑到相反的方向了?
指過了路,村民們牽著狗繼續下山,沒跟沈紹多說半句話。等他們走得遠了,司馬司堂才從樹後出來。
沈紹蹙蹙眉,說道:“毅森應該是找楓鬼。”
司馬司堂:“……”
“他們指了相反的方向。”沈紹的語速越來越慢,似乎正在考慮著什麼,“別人吧。”
雖然最後的一句話說得很跳脫,司馬司堂倒也明白了。沈紹問的是:在山上見到外人了嗎?
誰能規定,上了山的外人只有洛毅森一個?
當即,司馬司堂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與楓鬼相反的方向,似在說:我去那邊。
沈紹點點頭,轉身朝著楓鬼去了。司馬司堂也變了方向,與沈紹背道而行。
與此同時。
困在山洞裡的洛毅森找了塊兒乾淨的地方稍作休息,尋思著這會兒董輝八成已經找到了公孫錦。關鍵是:那傻小子不會被人攔住。
從進了這個村子,一行人就覺得很古怪。可要說究竟哪裡古怪,誰都拿不出個確切的說法來。而讓他更加不解的是:為什麼只有在朱凱家那會兒,自己才有莫名的心痛酸楚感。就那一回,就那一個地方。再往後,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真是邪門了!
難道說:調查的方向錯了?應該是與放楓鬼相反的方向?現在的自己,越走越遠了?
下一秒,洛毅森瞭然地笑了笑。開啟手機,看了眼時間——16:30。
繼續吧。他活動了一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