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當十,勇武異常,彌補了人數上的不足。外面的孫策軍離開水寨有一定距離,黃祖的弓箭手夠不到。對方指揮的一定是個高人。
“是孫策?”黃祖遠遠地望著對面旌旗飄揚的樓船,卻根本看不清船上的人。
劉虎公子在一旁看得腳軟。他問:“將軍,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黃祖搖搖頭,看著孫策軍中一個衝在最前面,將領打扮的人說:“這一定是孫策軍中最精銳計程車兵,不可能有很多。等他們死光了,孫策軍也就差不多了。公子放心,我們一定能贏。傳我令下去,放火矢!”
這個令傳得有些遲了。呂範等人的船很快就****了黃祖軍的陣型中,開始了混戰。此時放箭傷得最多的恐怕是自己人。而傳令兵這時慌慌張張地跑回來:“啟稟將軍,火矢點不著!”
火矢是在箭頭上包裹苫布等物,使用之前沾上火油,在火種上點燃紗布,再把箭射出。先前的火矢是從崗樓上射出的,那裡的苫布火油都是早就預備好了的。現在只能說,軍中的苫布火油出了問題。
還沒等黃祖仔細詢問,後營竄起三道沖天的火光。有人高聲叫喊:“不好啦,孫策軍從後營襲來啦!”黃祖的艦隊聽到喊聲,隊形亂了起來。
對面樓船上的周瑜看到火光,眼睛亮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手上黑、紅、白、青四色麾旗同時指向前方,冷冷地喊出一句:“四象陣,殺!”
樓船上四面巨大的旌旗升起,戰鼓齊鳴。江面上所有的船隻帶著怒吼向黃祖營地撲去。一排排無人護衛的木欄摧枯拉朽地倒下。孫策水寨青龍旗幟下,一艘巨大的艨艟帶著一群艦隊,宛若一支離弦之箭,筆直地刺向黃祖的軍中。首當其衝的船頭站著一人,手持長矛,銳不可當。包著鐵皮的艨艟雷霆一般在亂軍中劈出一條血路。
黃祖軍最後一次像樣的阻擊,不過是一通亂箭。自己大營裡傳出的呼喊聲,更讓士兵慌了,持弓的手搖擺不定。孫策的水軍亂箭中殺上了長江北岸。
擅水戰的玄武營由呂範率領打首陣,擅射的朱雀營由黃蓋率領掩護,擅突襲的白虎營由甘寧率領潛入敵軍內應,擅陸戰的青龍營由孫策親帥搶攤掩殺。周瑜花了三天三夜擺出的四象陣,玄武鋒銳,朱雀精妙,白虎狡詐,青龍勇猛。四象並出,黃祖軍徹底潰敗,競相奔走。
劉虎還在為後營的嘈雜聲感到奇怪,沒看到黃祖發青的臉色,脫口問道:“孫策軍不是在前面嗎?後面是怎麼回事?”黃祖站起來,急匆匆地向後營奔去。劉虎跟在後面一邊跑一邊喊:“黃將軍,我跟你一起去!”
黃祖沒有回頭,黃祖的副將把劉虎攔了下來。他說了聲:“公子,得罪了!”手起劍落,劉虎的頭飛了起來,落在韓晞身邊。一雙眼睛還睜得圓圓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韓晞看著那副將舉著劍朝自己走來。他從牙縫裡恨恨地擠出一句:“無恥……”對方根本不為所動,揮劍穩穩地向他砍來。
收拾完了兩個多嘴的人,副將在韓晞身上擦乾劍上的血跡,回頭正準備走,眼前突然紅光一閃,一個玄衣紅袍的人站在面前。在這種血腥的戰場上,這人只是圍了一圈牛皮在腰上當作盔甲,一頭黑髮在空中亂飛,手中的刀離自己的脖子只有兩寸遠。
他說:“爺爺是孫策軍的甘寧。你可是黃祖?”
副將搖搖頭。他覺得喉嚨很乾。那人又問:“黃祖在那裡?”
副將指了一個方向,啞著嗓子說:“那邊是屯糧的地方,黃祖朝那裡去了。”
甘寧笑了:“好!要是我能立功,就饒你不死。”說完放開他,朝那個方向去了。
副將長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突然覺得周圍特別的安靜。一回頭,面前又出現一個人。銀盔銀甲,手持長矛,一張比女子還好看的臉上都是殺氣,看上去邪惡得詭異;身後血流成河,身邊再沒有一個活人。竟是單人一路殺過來的。一雙目光深邃的眼睛正毫無感情地看著自己。
副將被殺氣煞倒,慌忙說道:“我不是黃祖,不要殺我!”
“你不是黃祖……”孫策長矛不耐煩地一揮,副將被砸飛到了一邊,靠著木樁倒下。他頸骨完全斷掉,皮肉卻還相連,頭顱鬆垮垮地垂在身體旁邊——“我知道!”
黃祖的大營內已經成了一鍋粥,人群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做一團。即使是孫策,看到了這種情況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西南……”
他尋聲找過去,滿地的屍體裡面,只有一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