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點微弱的反抗,根本抵禦不了父皇。他扯開我腿根,擠入我雙腿之間。
蓄勢待發的火熱,在我腿上磨蹭著,我絕望地叫著「父皇」,只望這聲聲呼喚,能喚回父皇最後的理智。
父皇的身體,霎那間僵硬,居高臨下瞪視著我,目光之恐怖,是我生平僅見。
「不許叫我父皇!」他陡地重重甩了我一巴掌。氣息粗促壓抑,隱藏無盡惱火。
心,一下子像被桶雪水澆到,凍結了。
原來,我這段時日編織起來的慈父形象,只是我的痴心妄想。
父皇救我,並非因為我是他的骨肉,只為了在我身上發洩獸慾。他,和那些禽獸侍衛,毫無分別。
而我,還在傻傻地傾慕著他,對他充滿敬意,一口一聲,叫著他「父皇」,何其可笑!
早該知道,在這個冷漠的宮城裡,沒有任何人能讓我倚靠。
是我自己太天真……
我萬念俱灰。
父皇大概被我掃了興,居然不再進入我,只併攏我雙腿,在我腿間抽送釋放了慾望。
腥臭的體液灑上我頭髮、身體。我以為這荒謬的噩夢可以結束,父皇卻不罷休。
他取過雪白長綾,將我背朝上,四肢緊綁在床柱上。
我沒有再做無謂的反抗。可望見父皇託到床邊的銀盤,我還是本能地掙扎起來。
銀盤裡,放置著好幾枚長短不一的銀針,還有數小碟色彩豔麗的顏料。
我懂,那是用來刺青的東西。我不要父皇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印記。
父皇冷笑,跨騎在我腰間,一手用力按住我背心。
銀針刺入肌肉的尖銳疼痛,一下下,一直扎進我魂魄深處,我緊咬著枕頭,不讓自己再父皇面前發出任何屬於弱者的呻吟和哀求,直至昏厥。
暈迷中,背上像火燎般灼痛,喉嚨也乾渴得生疼。我昏沉沉不知白晝黑夜,依稀感覺有人抱著我,餵我喝下苦澀的藥汁。
那人的胸膛,很寬闊,也很溫暖,宛如我自小幻想中父皇的懷抱。
我半睜半闔眼眸,不想去辨清究竟是誰抱著我。
幾天後,刺青引起的高熱終於退去,我下了床,穿起枕邊一身新衣。
父皇去了早朝。幾個侍女想勸我留下,我輕輕推開她們,踏著虛浮的腳步走出了寢宮。
路上,撞見的侍人,都個恭敬地向我躬身施禮,熱絡地叫著我「大皇子」。宮裡人的眼睛,永遠是最勢利的。我在父皇寢宮長住兩月,在眾人眼裡,儼然已經躍為皇帝跟前的大紅人。
他們巴結奉承的笑容,在我看來,全成了惡毒的嘲諷。
踏進開元宮的院子,我已經汗溼衣衫。
無觴正兩手支地倒立著行走,逗得邊上的周兒咯咯笑。看見我走近,無觴翻身站起,興沖沖地迎上來。「玄兄,你可算回來了。咦,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什麼。」我努力擠出笑容,不願無觴看出破綻,過去抱起了周兒。
無觴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嘆了口氣。「沒事就好。玄兄,你那天怎麼不告訴我,太子叫你去,是要整你?」
我猛回頭。「你聽誰說的?」
無觴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那天你說去去就回來,半天都沒回開元宮,我怕你出事,就溜進宸宮去找你,結果聽到那裡的侍人說你被關在密室裡受刑。還好我機靈,跑去你父皇那裡,給他傳了個信,嘿嘿……」
原來,是無觴將父皇引到了宸宮!我早就在疑惑,父皇那天,怎麼會突然闖入密室?!
「……原來都是你……」我周身微顫。
無觴狐疑地倒:「玄兄,你幹嘛發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伸手就要來摸我的額頭,我大喝一聲:「滾!」
如果不是他引來了父皇,我怎會落到今日可笑的境地?淪為父皇洩慾的玩物?
又怎麼會破壞父皇在我心目中的感覺?……
「你說什麼?!」無觴不可思議地瞪直了眼,指著自己鼻子道:「你叫我滾?」
「滾!」我重複了一遍,冷冷道:「我自己能應付太子,誰要你多事去找皇帝來?」
無觴終究年少氣盛,俊美的面孔氣得發紅。「我當你好朋友才幫你,還留下來幫你帶兒子。要不然,誰高興待在這悶出鳥來的皇宮裡?滾就滾!」
他忿忿爆了幾句粗口,轉身就出了開元宮。
我默然目送他離去。
無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