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變了。當年憤怒不平的年輕人已經完全變了。
謝芳菲繼續勸說:“僧珍,你何必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呢。就這樣讓他們走吧,他們已經為自己衝動的行為付出代價了。”說著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年輕的屍體。呂僧珍還是沒有說話,謝芳菲無言的看著他。
兩方仍然僵持不下的時候,馬車裡傳出陶弘景的聲音:“呂大人,我們還是趕緊進城吧。”呂僧珍才淡淡的發出指令:“我們走。”跨上馬背,率先衝了出去。眾人也就不再追究這個突發的暴動了,跟在後面緩緩入城。
謝芳菲爬上陶弘景的馬車,將手裡手腳冰涼的小孩遞到他面前。陶弘景嘆一口氣,還是接了過來,看了兩眼,然後說:“芳菲,你一時衝動救了這個小孩,將來要拿他怎麼辦呢。你打算將這麼一個小孩怎麼處置。”
謝芳菲愣了一下,她完全是因為同情和憐憫才將這個小孩救下來的,根本就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辦,更何況如今他的母親也死了,連半個親人都沒有了。聽了陶弘景的一番話,愣了兩下,想了一下,老實的說:“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不過,總會想到一個好的辦法的。大師,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是先將這個小孩救活過來,然後才考慮以後的事情吧。萬一救不活,什麼事都不用再說了。你看他,出起多,入氣少,鼻子還塞著呢,臉色也嚇人的很,這麼一個小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救的活呢!”
陶弘景看了她兩眼說:“你不用使心眼了。人都送到我跟前了,我也不能不救了。這個孩子,只不過是一般的傷風感冒了。不過再拖延個一兩天,在這麼個地方還真的沒有救了。這麼一個大麻煩,我看你將來怎麼辦。”
謝芳菲嬉皮笑臉的賴上去說:“大師,要不你就收他做你的入室弟子怎麼樣?將來也好侍奉你老人家呀!這麼一張白紙還不是任你怎麼調教就成什麼樣。大師,你覺得怎麼樣?”
陶弘景瞪著謝芳菲說:“芳菲,那我乾脆不救他了。你覺得怎麼樣?”謝芳菲連忙說:“大師,芳菲是開玩笑的啦。完全是說笑,大師千萬不要當真才是。”心裡說,將來總有辦法的。
第44
謝芳菲真的是揀回來一個大麻煩了。這麼一個不足週歲的小孩,口裡只會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胡說八道些什麼。站也站不穩,還不會走路呢。醒過來之後一味的哭鬧著要母親,也不肯理人,愁的謝芳菲頭髮都白了,只想面對面的大家哭個夠。只是怕傳出去又惹別人笑話。後來找了一個年紀大的大嬸才終於將孩子給哄的睡了,眼睫毛上的淚水還沒有幹。想起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沒爹沒媽的也怪可憐的,心裡一陣唏噓。
謝芳菲一臉洩氣的對陶弘景說:“大師,你還是收了他當你的徒弟吧,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自己還要媽,哦,不是,我自己還要母親呢。”陶弘景依然悠閒的喝著茶,不為所動,說:“這是你自找的。我要這麼一個人幹什麼,等他長到十歲八歲的還差不多。你既然攬下來了,就得自己解決才是。”
謝芳菲更加鬱悶,只得說:“那大師幫忙想一想辦法?”陶弘景沒有理會她。謝芳菲心想,不會要自己領養他吧。天啊,真的是一個大麻煩啊。正在鬱悶的時候,聽到有人通傳說蕭衍來拜訪陶大師來了。謝芳菲的心突的跳了一下,驚慌失措,立刻就要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陶弘景看了她一眼,謝芳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頭皮發麻的看著蕭衍從外面長驅直入。
蕭衍拱手行禮,和陶弘景客套了兩句,然後對謝芳菲笑著說:“我聽僧珍說芳菲也同大師一起來了。所以趁著拜訪大師的機會順帶來看一看芳菲。芳菲離開了這麼多日子,不知還好嗎?”
謝芳菲驚訝不已,抬頭看著蕭衍。他似乎絲毫不介意自己背叛他的事情,言語間仍然當自己是他的部下。不由得的又驚又喜,有些哽咽的說:“大人,芳菲我,我……”,沒有繼續說下去。
蕭衍對她安撫性的笑了一笑,才轉頭對陶弘景說:“不知大師準備在雍州待多久呢?”陶弘景抬頭“哦”了一聲,有些奇怪蕭衍問的居然是這種事情。蕭衍乾脆的說:“大師你也知道襄陽一帶發生了大規模的瘟疫。大師若是不急著回建康的話,不知能不能想個辦法將這場瘟疫給控制住,使之不再蔓延呢?”
謝芳菲聽的注意起來。見陶弘景臉上似乎有些不願意的樣子,連忙說:“大師,反正咱們回建康也沒有什麼急事,不如就在雍州歇兩天,順帶去襄陽看一看怎麼樣。再說啦,您不是正準備寫本醫術流傳千古麼,正好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實地考察,考察,以作研究,將來也是醫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