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嘆息了一下,說:“你留在這裡總比跟著我要好,你就在這裡吧。我先走了,有機會再來看你。”能讓秋開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恐怕算的上是極其難得的事情了。
謝芳菲沒有想到他一醒來,兩人立刻就要分開。想起他的傷勢還沒有痊癒,如今武功又盡失,眾叛親離,孤身一人,身邊總需要一個人照顧。見他執意要離開,知道勸阻不了,站起來,一臉決然的說:“好,開雨,我跟你一起走。”秋開雨看著她,眼神複雜,心裡面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既沒有阻攔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的神情。謝芳菲什麼都沒有收拾,就這樣身無長物,兩袖清風的跟著秋開雨悄無聲息的從後門出來。謝芳菲心裡有些傷感的想,從今以後,恐怕是要跟著他浪跡天涯了。
兩個人沉默的沿著別館的牆角一路慢慢的走來,謝芳菲萬般情緒霎時全部湧至心頭。如今孤身一人跟著“邪君”秋開雨,什麼都沒有,將來只怕沒有什麼好下場。將來如果怎麼樣,也是自己今天的選擇。死也好,活也好,苦也好,怨也好,不管如何,也怪不得別人,當真要怪的話也只能怪自己飛蛾撲火,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勢。
剛轉到前面的轉彎的地方,突然發覺有一個人,踉踉蹌蹌,渾身是血的往這邊跑過來,邊跑邊朝後面張望,顯然是受了嚴重的內傷。謝芳菲覺得身影有些眼熟,走近兩步,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竟然是任之寒!
謝芳菲連忙搶先幾步,伸手扶住滿身是傷的任之寒,駭然問:“之寒,你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任之寒見是謝芳菲,著急的說:“快走!”話還沒有說完,後面已經傳來破空而來的聲音,陰冷狠騭的雙眸,不帶一絲的感情,除了劉彥奇也不會有別人。不過今晚他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包紮的嚴嚴實實,一絲不漏,而是華服飄帶,長袍寬袖,手裡拿著的是天下聞名的“影子劍”,陰沉沉的說:“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行刺南安王!在劉某的手底下,你居然還能逃到這裡來,足以令你自豪。就是死了,也可以有所交代了!”
慢慢的走過來,反正任之寒已經是窮途末路,劉彥奇也不急在一時。待他在黑暗中看清楚前面攙扶著任之寒的人時,不由得一愣說:“謝芳菲,竟然是你!”任之寒見劉彥奇竟然認識謝芳菲,不禁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劉彥奇眼裡殘酷的神情一閃而過,陰森森的說:“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好,今天居然會碰見你,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要和秋開雨那個混帳在一起。既然這樣的話,那我立刻就送你前去見他!”
謝芳菲心裡說的卻是果然是冤家路窄,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現在該怎麼辦,任之寒受了重傷,遠處的秋開雨武功盡失,自己在這種情況是一無用處。絞盡腦汁,正要想個辦法拖延住劉彥奇的時候,站在黑暗的角落裡的秋開雨開口了:“劉彥奇,果然如此嗎?”
秋開雨站的地方正是劉彥奇眼睛的死角,所以一開始就沒有發現黑暗中的秋開雨,現在猛然聽到秋開雨的聲音,驚疑不定,立刻後退了兩步,不敢上前。
秋開雨從容不迫,淡然自若的從黑暗的陰影裡走出來,依然是以前縱橫天下,不屑一顧的模樣。對著劉彥奇冷聲說:“哦?劉彥奇,這次恐怕又要令你失望了。你要送芳菲去見我,我現在不就是在這裡?這就不勞彥奇兄費心了。彥奇兄還是想一想自己,好自為之才是。”一派施施然,完全不將劉彥奇放在眼裡。
劉彥奇乍見秋開雨,大吃一驚,失聲說:“秋開雨!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明月她……”,突然就住了口,然後陰狠狠的盯住秋開雨,沒有再說話。
秋開雨淡笑說:“秋某仍然活著好像令彥奇兄十分吃驚啊!不過可惜的很,秋某沒有如彥奇兄所想的那樣早就命赴黃泉,而是至今依然活的逍遙自在!秋某可不敢忘記當日彥奇兄親賜的一掌啊。至今仍然念念不忘,感激的很。”一步一步,氣勢沉穩的慢慢的朝劉彥奇走過來。
劉彥奇又退了兩步,雙眼緊緊的盯住秋開雨的一舉一動,沒有回答。看見秋開雨逐漸的逼近,對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樣子,想到秋開雨一向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殘酷手段,心裡有些動搖起來。更何況當日自己一掌差點將他打死,就憑這個,秋開雨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心裡奇怪的是,就連明月心也認定秋開雨早就死了,而悲痛欲絕,痛哭流涕,沒有想到他居然仍然活了下來。盯著秋開雨漸漸抬起的右手,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任之寒,沒有說話,轉瞬間就已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謝芳菲大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