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開雨有些吃驚的看著他,說:“芳菲今天是怎麼了?你連蕭遙光都不認識了?”
謝芳菲才真正的吃了一驚,失聲說:“什麼,剛才的竟然是蕭遙光?他不是正重傷不起嗎?”然後無奈的對秋開雨說:“我眼睛近來變的很不好。所以這麼正常的距離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心裡卻是一陣翻江倒海,片刻將所有關鍵問題全部想通。
看來蕭遙光根本沒有受什麼重傷,那麼被刺的事情自然就是假的了。而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顯然就是蕭遙光他自己。果然好一招一石三鳥的苦肉計。一來,可以擺脫和魔門勾結的不利謠言;二來還可以趁機陷害蕭衍;三來就是他眼下正要從事的秘密計劃了。怪不得自己提出要去看他的時候,江臣原態度堅決的拒絕了。不是怕自己和容情對蕭遙光不利,而是怕被看穿偽裝受傷的事情。一切原來如此,謝芳菲才豁然開朗,想起秋開雨在“心扉居”說的“蕭遙光這隻老狐狸,果然狡猾”,話裡原來是另有乾坤。
秋開雨心裡想的卻是謝芳菲剛才說的“我眼睛近來變的很不好”,沒有說話。突然間帶著謝芳菲離開樹上,一路上迅如輕煙般停在一處暗角里,眼睛看著不遠處的一間小窗戶,裡面隱隱傳出來暈黃的燭火。謝芳菲更是什麼都看不清楚,也不敢出聲打擾他。
那間房子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佈置的,周圍空無一物,幾片花叢灌木根本不可能藏人,不怕有人能潛伏偷聽。所以秋開雨沒有辦法靠過去聽他們正在密謀什麼,雙眼像是會發亮般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裡,心思顯然已經不在此處。兩個人靜靜的待了半柱香的時間,謝芳菲渾身冰涼,卻始終不出一聲。
然後看見蕭遙光和江臣原又悄悄的出來,卻故意繞到後門出去了。不一會兒,卻又看見江臣原牽出另外一輛馬車,將先前的那輛馬車留在原地,悄悄的上車走了。最後,蕭遙光才又出來,乘上原來的馬車回去了。謝芳菲看見他們這麼煞費苦心的擺脫跟蹤探察的人,就知道他們這次談的事情非同小可。
謝芳菲等他們走遠,才壓低聲音問:“他們這次來見的人到底是誰?”
秋開雨沒有回答,只是說:“芳菲想不想報劉彥奇的一掌之仇?他將你害的這麼慘。”握住了謝芳菲涼如冰雪的雙手。謝芳菲卻知道他根本不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秋開雨這次卻是陪著謝芳菲一路慢慢的走著,神情溫柔,對謝芳菲關懷倍至。而謝芳菲卻只覺得今晚的秋開雨有些不同尋常,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秋開雨,似乎正要去做一件令他十分興奮的事情,可是卻讓謝芳菲感到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秋開雨笑如和煦的春風對謝芳菲說:“芳菲,你只要站在我後面就好了。我要讓劉彥奇看看和我秋開雨作對是什麼樣的下場。”
秋開雨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府邸前停了下來,徑直走上去,一掌將兩扇緊閉厚重的大門拍的粉碎,旁若無人的走進去。謝芳菲驚愕的跟在他後面,覺得他瞬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邪君”,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秋開雨。
裡面的人聽到聲響,全都拿著武器衝了出來。一個年輕人揮刀朝秋開雨砍來,人還沒有到達秋開雨的跟前,秋開雨一掌遠遠的打出去,他已經躺在地上,早就斷了心脈。一個年紀稍大的人見了,紅著雙眼殺過來,秋開雨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刀,無聲無息的橫穿過他的胸膛,血流頓時如注。秋開雨像是殘忍的地獄裡的魔鬼,見人就殺。
謝芳菲跟在後面看著眼前有如修羅道場般殘酷的情景,捂住嘴巴,強忍住嘔吐的衝動。渾身顫抖的跌坐在地上,臉上全部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的淚水。只會呆呆的看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從裡面搶出來,看到的是眼前慘不忍睹的景象,發出野獸般心碎的吼叫,不顧一切的向秋開雨撲來。還未近身,已經睜著雙眼死了。臉上仍然是悲痛,憤恨,不忍置信的神色,雙眼大睜,死不瞑目。謝芳菲再也不能忘記這個恐怖的情景。
最後有一個年邁的老人顫巍巍的看著剛才一切還好端端的,現在卻如人間慘劇的宅院,眼中是屈辱,沉痛和悲憤,口中卻平靜的說:“公子會給我們報仇的!”說著一頭撞在大廳的石柱上,氣絕而亡。
謝芳菲手腳並爬的一路跌跌撞撞的爬進大廳,看著石柱上一抹鮮紅的印跡,使盡全身的力氣努力爬到那老人的身邊,嘴裡已經不懂得說話,只是虛弱的拼命的搖晃著他,好像這樣就可以將他搖活過來一樣。搖了半天,終於“哇”的一聲失聲痛苦起來。
秋開雨冷冷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