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若飛還是那種“看你不順眼管你去死,看你順眼就勾肩搭背”的公子哥兒脾氣,一見到展眉就很自然地和他搭起話來,就當圍困著他們的朱知府一干人等是死人一般。
展眉一笑,說:“說來話長。等我把眼前這樁事情解決了,咱們再說話……少遠哥,這位是臨川王府的牧世子。這位是少遠哥,勇毅將軍萬將軍家的三公子。”
牧若飛沒見過萬里,對明顯比自己年長許多的萬里點了點頭算是見過禮。他是朝廷親封的親王世子,身份高貴,這麼做派很是正常——而且牧若飛本來也不是對人親切的性格。
展眉故意把音量提得略高,對面船上的朱知府將幾人的對話全都聽進了耳裡。什麼,這紫衣少年居然是臨川王世子?還有剛才將兒子拖出來的那青年,是勇毅將軍的兒子?
那這一直自稱是信安王府家人的小少年,身份也是真的了?
朱知府腦子裡亂得不行。看著昏倒在甲板上生死不明的兒子,他恨不得立刻帶人衝過去救人。可牧若飛的的攪局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素來在古州城中說一不二極有決斷的“朱大王”,也開始猶豫起來。
就在這時,岸上傳來了馬嘶與蹄聲,一隊有數百之眾的人馬卷裹著陣陣塵土飛踏而來。
“總算來了呀……”
舒綠在三層上看得最遠,一眼就看到了那隊人馬的服色與旗幟。
是平望城的官兵來了——
而在這隊人馬最前列的,那個穿著紅袍的紫赯臉官兒,無疑便是平洲路的布政使崔貫之。因為在他身側同樣騎著馬的兩人,是舒綠所認識的魏盛與梁總管。
很好,總算能消停了……
舒綠笑著搖搖頭,放下了窗紗,從窗邊移步到香爐邊,又往裡加了一塊香餅。
危機及時解除,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解決,就讓他們男人辦去吧。
凝視著香爐孔裡冒起的薄煙,她的心思,不知不覺又轉到了牧若飛的身上。
真正與牧若飛再次見面的時候,舒綠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驚詫的表情。儘管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做了一番調整,還是被牧若飛看在眼裡了。
“幹嘛這種表情。”
牧若飛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扭過頭去假裝和展眉說話,其實暗爽得不得了。
嘿,嚇到了吧他興奮地想,得拼命往下抿著嘴角才能掩飾自己得意地笑出聲來。
舒綠還真是被嚇到了。
這孩子是吃了減肥藥還是去抽了脂?然後去曬了紫外線儀器?
才小半年不見……舒綠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距離江城一別,還不到六個月的時間。不過六個月,牧若飛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雖然還是那麼囂張,那麼無禮,但是……
他比原來長高了不少。本來挺白皙的、顯示出他養尊處優的生活狀態的面板,染上了一層陽光般的古銅色,使得他整個人驟然多出了一股英氣。但最大的改變,是他變得結實了,看起來也就瘦了許多。當然,這個瘦的說法只是相對的,和展眉相比,他還是顯得比較壯。
不管怎麼看,現在的牧若飛還真不能用“小胖子”來形容了。雖說還有點“小圓”,可與他之前的形象對比,真的有了一種……呃……質的飛躍。
但對牧若飛的改變吃驚的可不止舒綠一個,展眉剛才差點就沒認出牧若飛來。要不是牧若飛先跟他打招呼,他還真不敢認呢。
只是剛才形勢不容他們敘舊,如今事情都告一段落,大家也在平望城崔布政使府上穩穩地坐定了,展眉才有閒情問牧若飛:“世子,才多久不見,你變了許多。”
牧若飛真喜歡展眉當著舒綠的面這樣問,不過他卻只是說:“你教我的那些功夫,我天天練著,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事實真是如此麼?
他才不會告訴舒綠,她那句“你不怕更胖麼”對他的刺激有多大。
他才不會告訴她,回到京城後,他每天幾乎都泡在王府中的演武場裡。早起就在侍衛與護院們的陪同下跑圈,然後一整天下來不停地練拳、騎射、舉著石軲轆練臂力……
他才不會告訴她,在得知信安王府決定將他們兄妹倆接回京城,想到不久就要見到她以後……他把鍛鍊的量加到了之前的兩倍
他才不會告訴她,他還“忍痛”少吃了許多自己最喜歡的,肥滋滋的豬蹄,油汪汪的烤肉,香噴噴的火腿……
總之,他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想要讓這小丫頭再見自己的時候,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