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復關係。遊王妃又不是舒綠這種具有獨立意識的現代女性,看到丈夫回心轉意,那還跟他計較什麼?自然是比之前還賢惠小意了十倍,還抓住機會建議丈夫搬到自己院子裡來住,方便她照顧他養病。
牧王爺原先是與遊王妃分院而居的。這些年下來,他玩過樂過,一來人到中年,二來也是重病在身、心境有所改變,也覺得妻子的建議有道理。
最終,牧王爺同意了遊王妃的建議。從上月下旬起,他開始搬到遊王妃的院子裡來,與妻子一道居住。
他的舉動自然又引起幾家歡喜幾家愁。然而遊王妃今非昔比,不需再顧忌什麼。既然已將丈夫牢牢抓在手裡,哪還會怕這些妾室與庶出子女給自己找麻煩?她還要找他們的麻煩呢
牧若飛當然是盼著父母關係越來越好的。他這倒是出於一片孝心,並不是為自己的世子之位著想。實際上,自從牧若豪被送到鄉下莊子裡去“養病”以後,府裡也沒有庶弟能與他抗衡了。
牧若豪如果沒有一個系出名門的側妃母親,又深得牧王爺的寵愛,也不會生出那些不自量力的幻想。其他的庶子們,哪裡有牧若豪的“優勢”。統統都夾起尾巴做人去吧
然而牧王爺風流半生,脾氣愛好也不是說變就變的。只不過之前他是把他的浪漫溫柔用在小妾們身上,如今卻破天荒地對妻子體貼起來。
前些日子花神節後,正是京城花市最興旺熱鬧的時候。牧王爺一揮手,讓家人去花市上選了幾十盆玉蘭、芍藥、迎春回來,將遊王妃的院子擺得滿滿當當,盡是花團錦簇。
牧王爺還親自攜著妻子的手到院中賞花,很有興致地與妻子探討起花道來。比如從隆冬開始栽培玉蘭,要以暖洞慢養,又要如何如何修剪……牧王爺本身就是個極富生活情趣的貴族男子。
遊王妃其實也很懂這些。只是兩夫妻年輕時因為種種緣故沒能好好交流感情,直到此時,牧王爺才知道妻子也很喜愛栽花弄草。於是,每到午後,牧王爺精神稍微好點,兩人就常常出來賞花,散步,這才頗有點“少年夫妻老來伴”的感覺——雖然他們年紀也還不到四十,卻也是當了十七八年的夫妻了。
那天,牧若飛在母親屋前的臺階上蹲了半天,看著滿院子的春花,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逐漸成型。
他也開始幻想著,自己說不定可以和舒綠一起賞花,說笑,嘿嘿,就像父親母親一般……
問題在於,他沒把自己的個人風格考慮進去。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做起來,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就拿送花來說——
如果是夏涵,他會自己精心挑選一盆他認為最符合舒綠氣質的鮮花,然後親自灌溉、修剪,最後附上一首即興小詩,一起送到舒綠面前。
如果是萬里,會選一枝開得正好的花兒,不多不少只有一朵。他會事前做好謀劃,在恰當的時機將這一枝鮮花送到舒綠手中,含笑對她說:“繁花三千,我卻只喜歡這一朵。”
只有牧若飛,會幹出這種,把山上的野花胡亂抓了幾把,就塞到人家手裡去的——蠢事
怎麼辦,她好想笑,可是這種時候笑出來很失禮吧……舒綠用花遮著臉,死死忍著就要脫口而出的大笑。
她不是沒收過人家送的花——上輩子她真是收花收到手軟。名貴的、稀罕的、包裝精美的……有人甚至直接在長莖玫瑰上穿著一枚蒂凡尼鑽戒,當眾單膝下跪向她獻花。
可是,她她她她……她沒遇到過現在這種又詭異又好笑的情況
完了,快要忍不住笑了。她 怎麼覺得死胖子送花這事,真是——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囧裡透著萌,萌裡又顯出呆
“汪汪汪”
大概是被主人冷落了太久,剛才跟著牧若飛去採野花的飛虎,汪汪叫著朝舒綠歡叫著撲了過來。
舒綠簡直如遇親人一般。
她很自然地把那束野花插進展眉坐騎馬鞍邊掛著的箭囊裡,彎腰摸著飛虎的頭,和飛虎笑鬧起來。
這時,展眉也回來了。
嗯,有情況?他雙眼一掃,看到自己箭囊上插著的那束野花,又見兩人一個呆站、一個逗狗,大致明白了目下的情況。
他能說啥呢?
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糞土之牆不可塗也?
在與女孩子相處這方面,展眉第一次覺得自己贏了,好歹他跟歐陽婉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至於出這種昏招吧!
“妹子,我可以接受你被一本詩集擊中,但是如果你被這把亂草給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