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銀嶺大人在的話也不希望你這樣的!後面的話蓮月說不出口,因為害怕一說出來,他會更加心痛……“唉!我重新去拿一份來。”算了,她突然間覺得說什麼都已經是多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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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多少吃一點吧!”將竹筷放入朽木白哉的手中,對著擺放在他面前的飯菜,有點乞求的對他說道。剛剛才從管家口中得知,白哉真的是一天一夜滴水不進了。
“……”與坐在眼前面露愁容的女子相視良久,朽木白哉最終是動了動拿著竹筷的手,面無表情的夾起菜送入口中。
動作透著幾分僵硬,蓮月看得出他是完全心不在焉的吃著飯,但是,好歹他開始吃飯了,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了,不是嗎?
安靜的吃著飯,朽木家一直以來都執行著‘食不言’的用餐宗旨,而朽木白哉則是很徹底的貫徹這一信條的人。當然,蓮月也是這樣,所以,飯間異常的安靜。
預料之內的,朽木白哉並沒有吃下多少,這種事情蓮月完全可以理解。看到他擱下碗筷,沒有再動筷的意思,蓮月便收拾了碗筷,送到在門外等候的管家手中。之後,便和白哉兩人一起安靜的跪坐在銀嶺大人的棺木前,再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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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嶺大人的葬禮在他過世後的第三日舉行。整個葬禮舉行期間,白哉一直都是沉默以對,從開始,到結束。
天氣也好像很多人此刻的心情一般,陰沉得嚇人。
喪禮結束之後,來賓都陸陸續續的散去,然後,慢慢的朽木家的長老們也離開了,最後,整個陵墓內就只剩下朽木白哉一個人的身影。
站在墓園外的蓮月,看到他將管家一種僕從遣走,看著他孤單對著墓碑的身形,好像一直寬闊的背影瘦消了很多,此刻單薄無比。
而,一直陰沉的天,此時也開始飄著細細密密的雨絲,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草地、樹梢之上,潤澤著乾旱的大地。也將墓園中那一抹修長的身影打溼,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在綿延的細雨中,天與地都變得模糊,彷彿融為一體。墓園本就是人煙稀少之地,周圍無聲無息,靜默得讓人心慌。在雨滴越來越密、越來越大之際,墓園內又輕輕的飄入一抹黑色的身影,手上撐著一把淺藍色的雨傘。
在這一方天地中,在這傘下狹隘而靜謐的世界中,女子撐著的傘為宛如雕像一般的男子撐起一隅無雨的空間。漸漸變大的雨水滴打在傘上,樹葉上,地面上,撲簌作響。濺落在地面的雨水碎裂開來,慢慢往這方世界內滲透氤氳的水氣。
過了許久,原本就黯沉的天空,此刻已剩下微微的朦朧的亮色。雨已經不如適才那般密集猛烈,而是細細的悠閒地慢慢落下。
終於,沉默不動了很久的男子才彷彿初醒一般,慢慢有了動作。
慢慢的抬起一直低垂的頭,收回一直停駐在墓碑上的視線,看向身旁為他撐傘的女子。看到她也用淡然的理解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的堅冰已經消融殆盡,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瞭解和包容他呢……
目光觸及她被雨水浸溼的肩膀和手臂,心臟一點點的升溫。原來,她在這裡一直等著他,陪伴著他呢!
從她微涼的手中接過雨傘,“回去吧,我們一起。”
“嗯~”綻開一抹放心的微笑,蓮月跟隨著朽木白哉一起轉身,在這雨水的沖刷下,踏上回歸的路途。看來,他是完全的釋懷了啊!
“冷嗎?”感到周圍微涼的溫度,這場雨帶來不少涼意,身邊的人又淋了一點雨,沒有問題嗎?蓮月擔憂的看著他身上透著溼意的衣物詢問。
“不會。”朽木白哉用一貫清冷的聲音說著,但心中湧起一股被真切關心的溫暖。蓮月,忘了她自己也被淋溼了吧!
將傘移到另一隻手中,靠近她的那隻手攬住身邊的人,執起她剛剛被淋溼的手,果然,很冰。
“白哉?”臉上一點點的染上紅暈,突然間,他這是在做什麼,蓮月有點因為這種近距離的接觸而不知所措。
“戴上!”隻手摘下頸間的銀白風花紗,放到她的雙手上。
“唉~~不用了,你戴著吧!”他怎麼把這給她,現在他才應該戴著的!要不然,著涼了怎麼辦?
“我說過,我不冷了,你戴上……阿嚏……”話未說完,一個輕輕地噴嚏便止不住的的打出,然後看到女子促狹的眼神,和一臉‘果然如此,不出所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