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沒有發現,在那個角落隱蔽了氣息。倒也不怪白奇。
殷煞聽到德公公的傳話,終於有了反應,也不覺得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有什麼失禮的,舉步就往裡面走去,葉驚鴻同樣得到了邀請,遲疑了一下,看到殷煞的舉動,似乎得到了某種啟示一般,終於決定往前走。
院落內,承續沒有為殷煞和葉驚鴻兩人耽擱自己的早課,享受著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顯得格外清晰的空氣,站在溼漉漉的地面上,做著每日必做的一番拳腳,從中領悟出一些什麼。
殷煞和葉驚鴻靜靜的站在,眼光卻可以的不放在承續身上,這是江湖的忌諱,別人練武的時候不要偷窺,否則有盜學的嫌疑,被這個理由纏上,弄不好可是會被對方傾盡整個門派追殺的。
兩人沒開口,眼光猶疑,可是一個不經意的掃過,就被承續的套路吸引了,承續如今實力大漲,在練習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自然的蘊含了道的一絲軌跡,武功越高,越是會被吸引,挪不開眼神,沉醉在那玄奧當中。
“殷門主,葉宮主。”德公公不是武功不高,只是他明白他級別領悟不了其中的精妙,而且他也見多了,早就從一開的沉迷到現在可以無視,他可是經歷過的,沉迷深了,強行去理解,差點就走火入魔,醒不來,自此以後,他學會了背對著,不去看。看到殷煞和也驚鴻如此的神態,德公公立刻出言提醒,這兩人走火入魔德公公不在乎,可是偷看他人練武可是大忌。
殷煞和葉驚鴻被德公公驚醒,同時明白了自己的冒失。
“王爺還有一會的時間,殷門主和葉宮主就請坐一會吧。”說著帶人到其他地方去了,說是讓人入內坐下,可是前往的房間裡卻連把椅子都沒有,唯一的一把,就是昨天承續坐的。
“請見諒,這是奴才的疏忽,忘了這裡只是一座慌院。”德公公會疏忽嗎?自然不會,不見整個房間都被打掃的很乾淨嗎,這可是一會讓宸王用膳的地方,所以了,德公公是故意的。
德公公是不是故意的,殷煞和葉驚鴻並沒有追究,有沒有椅子坐,兩人也並不在意,隨意的找了地方,倚牆而離,閉目養神,等候承續的到來,煩心著自己的事情,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等了一會,承續終於進來了,兩人同時睜開眼,看著走進的承續,同時也發現了承續和昨日不同的感覺,但是兩人只當是不瞭解承續,所以也沒有多放在心上。
承續坐下,看了看,沒有椅子,也就沒有讓兩人坐,德公公早就讓人將膳食端了出來。
“王爺,出門在外,難免簡陋了些。”早膳很簡單,一碗清粥,蒸的饅頭,一路上攜帶的易於儲存的糕點,還有醃菜,對於出門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德公公如此說法,不過是對應著承續的身份。
“殷門主和葉宮主還沒用膳吧,一起?”椅子是沒有,不過早膳是可以分的,昨天的實力大漲,他已經可以辟穀了,吃東西不是為了生存,是為了享受美食和這個過程。
殷煞沒有理會,直接問道,“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對殷煞而言,這是一個很難得的長句。殷煞想要再確認,雖然心裡已經相信了八成,卻還抱著那麼一層希望。
“你有什麼值得本王騙你的地方嗎?”承續反問,到了他這種程度,會有那語言掩蓋真相,會說模擬兩可的話,會閉口不談,但是絕對不會撒謊和騙人,修道者直面本性,撒謊就是一種違背本心的做法。
“要怎麼樣才能改變?”殷煞咬牙,問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昨夜宸王的離開之後,他的心並不平靜,反覆的想著他這一生,那些重視過的人,他的親人不用說,全死了,師父是自己的仇人,被他殺了,那些曾經給予了他溫暖,讓嘗過了友情滋味的友人,死了,曾經溫暖了他的心,讓明白了甜蜜滋味的女人,死了,那些被他重視過,放在心裡,在他周圍的人都死了。
那些死亡,都是意外,他也認為是意外,可是如果這些都是他的造成的,這鬼子的身份造成的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意外?那些人都是他害死的?這樣一個認知,徹底擊毀了殷煞心中的重重防備,讓他的脆弱展現了出來。有了遊蕩到承續院前的一幕。
“你想改?”承續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清粥,細細吹拂,然後送入嘴裡。
殷煞點頭,這世上真有將他的人生註定的命運,那麼他想改,這樣的一生他不想要。
承續嚥下嘴裡的粥,“天命難改。”天命不可違,卻是可以改的,只是改過了之後,依然還是在天命之中,只不過走上了另外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