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定邊侯不願意再給老兄弟添麻煩了,遂搖頭對外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如今你這功夫還沒練到家,待日後練到家了,江南的事也有了眉目,我自會親自帶著你去江南尋他,不過也就只能讓他提點你一二,其他的你別想,他那門派的功夫不外傳,你也不可能投了他的門下,不過,他的騎射不錯,這個不算是門派的功夫,倒是可以讓他教導一下。”
得了舅舅這話,許墨陽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滿意,總之目前只能是如此了,遂側耳聽了聽,見外頭沒什麼動靜,他便湊近定邊侯,小聲道:“舅舅,事情是不是成了?剛才他進來,我還以為是不成,他來尋你致歉的呢,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若是成了,他還出來幹嘛,這樣行事顯得有些不嚴密了。”
定邊侯很是不贊同地瞪了眼許墨陽,訓道:“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回頭再細說,你安心,他既然答應來了,就是同意了,特特來我這裡辭別一聲,就是為了讓我安心,表明他沒同我認真生分了,不過,他這也算是知會我一聲,素日的恩情算是兩消,日後只是兄弟。”
一聽‘恩情兩清’許墨陽有些皺眉了,不覺冷聲道:“這人居然這麼傲,看著年歲不大,怎麼處事如此古板較真,對了,他今年多大了?他內宅的事,因為礙著舅舅我們可是半點沒打探。”許墨陽忙忙地撇清了之前探人家底的舉動。
聽了這話,定邊侯好笑地瞥了眼一旁不自在地摸鼻子的外甥,冷笑道:“你們乾的事,別打量我不知道,也虧得你們還算是顧著我這舅舅的面子,沒往死了得罪人,不然今兒人家可不會來這一趟。”
“啊,不會吧,我們行事還是很嚴密的,饒是他再如何武功高強,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在別處打探他吧,舅舅還真是唬人。”許墨陽一聽這話有些傻眼了。
唬不唬人的定邊侯可不願意多說,沒得節外生枝,他這個外甥可是好勝的,遂撇開這個道:“其實你們就算是去打探也沒什麼出奇的,繼茂後宅就一女兒,父母姐妹兄弟具都不在身邊,且這麼多年,也沒多聯絡,大概他自己也有多年未歸家了,他今年已經三十有五,再有幾年也就不惑了,唉……”大概是想到早年邊疆殺敵時的意氣風發了,定邊侯很是感嘆地唉嘆了一聲。
許墨陽一聽左德昌居然人到中年了,不覺詫異地道:“什麼,此人三十五了,看著不像啊,我還以為他頂多同舅舅一樣,二十五六呢,原來竟比舅舅大了近十歲,不過,他後宅就一個女兒,怎麼就沒想著再續娶一位夫人呢,沒有兒子家業何以繼承。”因為只調查了左德昌近十年在外的事,所以許墨陽並不是太瞭解左家的內情。
定邊侯聽了這話,心頭一愣,是呀!就他雖說並不急於有孩子,可也想成親的,不過是時機不對罷了,畢竟如今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手頭上的事太多,且外敵環視,牽掛多了不好。
為這他娘可是急的都有些上火了,就連以前不是太滿意自己心裡喜歡的那位,也鬆了口,只要他定下來。定邊侯知道他娘同意了倒是高興的很,只可惜如今時局還不能讓他輕易將對方拉進來,畢竟他們這樣的人成親聯絡著的不僅僅就是彼此,還有家族,好在,他沒時間,對方也沒時間,守孝還得有段時間呢,待守孝完了再說吧。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看了眼一旁看著自己的外甥,定邊侯嘆了口氣道:“當年他成親有些倉促,裡頭的事我也不是太過清楚,不過,後來的總總倒是有幾分瞭解,繼茂妻子的孃家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想來這也是繼茂不願意續娶的原因之一。”
“這樣啊,倒是可惜了,再怎麼說,總不能為了別個無關緊要的人連子嗣也不要了吧,算了,說這個做什麼,人家的家事可沒我們操心的份,不過,其他的事我們管不著,可這練功夫的事,您可一定要記著你外甥我呀!”許墨陽怕他舅舅日後變卦,忙忙地強調著。
被他這麼一鬧,定邊侯不覺好笑,這孩子這是惦記上繼茂的功夫了,也好,他本來也是想著尋個高人指點下外甥的騎射,畢竟日後鎮國公的爵位定是要傳給他的,不過,若想安然承爵,沒點子戰功可不行,所以,這小子日後定是要上戰場的,騎射不行可不成,定了主意,定邊侯笑了笑道:“你這猴小子……”正準備笑罵外甥的定邊侯話剛出口,就頓住了。
正等著舅舅下文的許墨陽見他突然停住了話頭,便奇怪地看了眼舅舅,再側耳細聽了聽,知道是有人來了,忙也斂了色,正襟危坐等著來人,不過透過這事,他越發定了要尋名師學高深功夫的主意,想著日後自己也能第一時間察覺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