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我這是真沒底才問的,哪裡就是消遣人了。”說著,瞧見方柱子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小丫這是真有些急了,暗罵方柱子個賊精,也惱自己不謹慎被人拿住了把柄。
方柱子自認還是鬼精鬼精的一個人,哪裡想到今兒被雁啄了眼,自是生氣的很。不過也不是真就不理會小丫了,他這可還得傳達爺那未曾明言的意思呢,遂拿了會喬,也就鬆了勁頭,淡淡地道:“說吧,你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看在你還得服侍白姑娘的份上,我也不同你計較了。”
小丫可是再不敢使壞了,忙忙地道:“我當時雖也想到你剛才說的這些,可沒聽到你的話,我哪裡敢肯定了,這不是聽你說了,覺得自己沒猜錯一時激動嗎,我可真沒想著消遣你,柱子哥可是爺跟前的紅人,我們這些個小丫頭片子不得巴結著點,哪裡還敢動旁的心思。”
方柱子也不是真同小丫生氣,被她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想著爺的心思不能耽擱,索性他也就丟開了同小丫的較勁,交代道:“不管爺讓不讓你陪著白姑娘一路往北,你都得將白姑娘放心上,要知道白姑娘是定要回來的,到時你可就是主母身邊的大紅人了,我這個爺身邊的紅人還得巴結著你呢。”
聽方柱子這麼一說,小丫不覺滿心歡喜,要知道方柱子的話差不多就等同於爺的話了,遂小丫忙忙地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柱子哥放心,我定會好好兒地將姑娘當成我的主子,行,姑娘身邊離不得人,柱子哥我走了。”
瞧著小丫風風火火地走了,方柱子又被她這一聲聲‘哥’弄得心花怒放,不覺咧開了嘴笑了,暗道,小樣還想同我動心眼。
方柱子也就高興一會子罷了,這上了廊子,便收斂了神情,老實地對關著的書房門回道:“爺,小丫回去了。”說完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左德昌應聲,方柱子神色慢慢地也跟著沉重了起來,他知道爺定是在考慮白姑娘會盂城的事。
白家他送白方木的時候雖沒去過,可卻瞭解了個透,那裡算不上有多偏僻,不大不小的也是一個大村落。不過人口雖不少,可村裡滿打滿算的也就村東頭的寧大戶家地多些。就這,走出來的寧大戶家的人在穿戴上也算不得好,怕是也就他這小廝身上穿的樣子了。如此情況,要讓這麼標緻的白姑娘回鄉,別說爺不放心了,就他也是不看好,唉……
就在方柱子越來越擔心的時候,屋裡一直沉思的左德昌突然發話了,“柱子進來。”
方柱子一聽爺發話,心頭一鬆。他知道一旦爺說話了,便是有了決斷,且聽著爺的語氣裡略微帶了那麼點輕鬆,就更是不用擔心,遂方柱子一把推開書房的門,邊走邊開心地道:“爺,可是有什麼要吩咐?”想想覺得這話問早了,忙又接著道:“小丫已經明白爺的意思了,這丫頭的身手還行,腦子也靈光,若是讓她陪著白姑娘回盂城白村定不會差。”
左德昌聽了這話,微微抬起了眼,讚許地點頭了點頭,這小子辦事如今倒是越發周全了,不過,這事可不是這麼辦的,遂道:“這丫頭如今還沒到帶著去的時候,再說了,白姑娘多自持一個人,可不會同意這個提議的,且如今也不是帶丫頭的好時機。”
聽爺這麼說,方柱子只能是搖頭嘆氣了,不過還是嘀咕道:“爺,難道真就這麼送了白姑娘家去?這白家村可不是個小村,且村裡人的日子頂天了也就過的溫飽不愁,白姑娘同那裡不是太合的,我怕,我怕……”
左德昌瞧著方柱子又如此說話,這會子他正心煩,哪裡耐煩方柱子如此了,遂呵斥道:“有什麼就說,別磨磨蹭蹭的,這次還得你送了白姑娘回去,回頭你可給我機靈點。”
方柱子一聽這話,忙道:“這個自然,白村白家小的沒去過,可馬奔莊小的可是去過的,那個鎮子看上去還行,白爺可就在那裡開鋪子,如今已經做大搬到好市口了。回頭若是村裡待不得,就讓白爺將白姑娘接去鎮子上住著也好些。畢竟鎮子上的姑娘家到底金貴些,也有不出門的嬌養閨女,若是白姑娘去了,不出門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自打對綺羅上了心,左德昌雖沒下定決心,可也留意了白家的事。就白方木租的那個鋪子他可是不滿意的,地方狹小,還不如白村的青磚大瓦房來的寬敞呢。且那裡還住著綺羅的嫂子,那個女人雖不壞,可鄉下人的勢利眼可是有的,總是看著個大齡的小姑子跟家白吃白住還不做事,豈能沒意見?
不過,這白村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這村裡人喜好個串門,白家又沒有個小姐的繡樓啥的,外人一進來,綺羅可就別想躲著享清閒了。唉,兩處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