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珍珠明白,琴兒這才算是鬆了口氣,點頭道:“可不是。”
說完,琴兒也不再多話,直接又道:“剛開始下人還好,只主子有的沒的拿我們大小姐沒身孕說話,後來老太太突然就鬧不好了……”
“鬧不好?怎麼個鬧法,那家老太太不是說身體好了嗎,怎麼就又鬧上了,這可和當初的話不符,難道還沒出爾反爾?”珍珠是真覺得奇怪了,剛才在大廳裡聽了就覺得不對,如今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琴兒譏誚地扯了扯嘴角,呸道:“那老太太最是個口蜜腹劍的,可不是就那麼鬧上了,且時機好的不能再好,這麼一來,就有人說我們小姐不利的話了,這不老太太這幾日又嚷著身子越發重了,所以府裡要抬個得臉的姨娘沖沖喜,大小姐這才實在沒法子哭著回來了。”
這話是不好,可也沒到了非得回來尋爹媽的地步,且大小姐是他們府裡公認的玲瓏剔透人,這麼點事哪裡會擺佈不開?
遂珍珠不解道:“為這也不至於吧?這納妾沖喜我是頭遭聽說,是夠荒唐的,可大小姐不至於為了這個鬧上,你看,我們府裡哪位爺們沒幾個姨娘小妾的,大小姐為這個鬧不值當了,她如今該當想著好好的養身子,早些誕下子嗣才是。”
“誰說不是,為這個我可是勸了好多回了,可,可大小姐如今變了,變的看不開,變的太過在乎姑爺了,可姑爺是個什麼性子,最是不羈的文人性子,所以,兩人漸漸的就有些遠了。”琴兒無奈地嘆氣道。
這倒是有些像大小姐的性子,事事愛佔個先,且還處處喜歡管教約束旁人,當年在府裡,那麼多丫頭,也就綺羅還在她眼裡,剩下的都是些蠢的。
遂珍珠嘆道:“看來,還是我們大小姐問題多些,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說話可皆不在大小姐眼裡,但願老太太能勸回來,唉,要是綺羅在就好了。”
誰說不是,綺羅在那會子但凡有些事,她都能談笑間便化解了,大小姐也聽的進去,那時的小姐多優雅多嫻靜呀!
不過這話兩人只能是放心裡了,且琴兒還有更要緊的話說與珍珠聽,遂她起身往門口走了走,順著門縫往外看了看,沒發現異動,這才坐回珍珠身邊,套著珍珠的耳朵嘀咕了一通。
聽的珍珠是冷汗直冒,直嘆大小姐是真變了,再也不是早年的那個高潔再上的女子了。
知道琴兒是可靠的,不然她絕對不會同自己說這些,遂珍珠一把拉住琴兒的手,擔心道:“你怎麼辦?”
琴兒明白這事的利害,遂搖頭道:“我不怕,我對大小姐太有用了,且她不會懷疑我,你安心,還有,棋兒日後若是來這裡說什麼,你可別全信了,她,她終究與我們不同。”
“怎麼,棋兒不可信了?”這話太過驚人了,連素來鎮定的珍珠也嚇了一跳。
“噓,姐姐別叫,讓人聽了去可就糟糕了。”說完這話,琴兒才定下心來。
這個利害珍珠知道,忙訕訕地點頭道:“剛才失誤了,不過你這話也太驚人了,那丫頭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這話便是信了琴兒。
知道珍珠會信,遂琴兒想了想,又道:“大小姐那裡你可得裝著啥也不知道,可是不敢讓她懷疑了,其實今兒本是棋兒跟著回來的,是我用話拐帶著,才讓大小姐帶了我,若是事後露了,我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姐姐可千萬當心。”
這可是要命的,遂珍珠忙道:“你安心,即使不為了綺羅,我也是要顧著你的,你獨自一人,日後有個什麼事可如何是好喲。”
這個琴兒倒是不怕,遂道:“不怕,我不過就是獨自一人罷了,且大小姐對我還是蠻信任的,只要不讓我去伺候姑爺,我就什麼也不求了。”
這話說的夠淒涼,珍珠知道如此想的琴兒才是聰明自保的好法子,這便又放心些了,遂點頭道:“不錯,你想的不錯,但凡做了姑爺屋裡人,任你當初多得小姐的看中,也是不頂用的,你沒有糊塗心思真好。”
珍珠知道此時的琴兒估計是用不了自己無謂的勸解,看來日後自己還是多顧著她點,就算是衝著她如此惦念綺羅,自己也該替綺羅謝了。
前頭的時間緊,後頭幾人也不能多話,不過,珍珠接到的信,還沒用她費心思尋主意,這會子已然就在左德昌的手裡了,所以他才急著娶綺羅,正是為了保護,自然也是一嘗夙願了。
要說這些事情看著也簡單,大小姐因為愛扭曲了性情,又因為過的不如意,事事不順心,正好上頭那位主病了,她得了訊息就想起了當初綺羅繡佛經那茬,這不就想起了那個機靈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