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柳想了想,就道:“奴婢覺得太后還是關心公主的,雖然太后罰您禁足,可這段時間卻連續不斷的送來各種好吃的,好玩的……太后畢竟是公主的母親,怎麼可能會不管您呢?”
聞言,晏錦陽眼睛酸酸的,喃喃自語:“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母后要這樣對我……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扶柳無言以對,只能又勸道:“您多少吃一點吧,這樣才有力氣去問太后啊。”
晏錦陽揮了揮手,“撤掉吧,你們都出去,讓本公主一個人靜一靜。”
扶柳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帶著其他人退下。
晏錦陽便愣愣的對著鏡子發呆,忽然眼光瞥到了桌面上的金簪,細長而尖銳,她慢慢伸手拿起,又倏地按在桌上,渾身顫抖起來,低低的嗚咽出聲。
雨下得越發大起來,良久,晏錦陽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葉子被雨打落,伸出手……雨打在手上,其實一點兒都不疼,可對於那單薄的葉子來說,這卻是一場劫難。
晏錦陽想著,她雖貴為公主,此時此刻卻也如同那片葉子,除了堅持,別無他法。
她也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個下午,想到了那如蓮般的少年,想到了漠然以對的喬璧暄,想到了勃然大怒的太后……
朦朧迷霧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到陽光,何日清風破靄,光耀人間?
一連數日的大雨,終於在太后壽辰的這一天停了,可是天空看著,依舊陰沉沉的一片。
衛伊早早起身,和眾妃嬪一樣,按著規矩跟著皇帝太后祭天拜祖,跪了大半天才得以休息,期間賢妃由於身孕,倒是被免了跪禮。
衛伊目光掃視,卻還是未曾看到晏錦陽,心裡頓時沉了沉。
她看到太后坐在大殿之上,接受恭賀,唇邊帶笑,神色如常,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只能暗暗苦笑一聲,這些演技派喲!
轉眼,便到了重頭戲,晚上的壽宴。
壽宴是設在地方最大的朝圓,太后居於主位,晏辰暉和皇后坐在一旁,其下便是男女兩邊分開而坐,圓桌几乎擺滿了整個朝圓,一旁和樂融融之感。
攝政王晏彬率先起身,微微勾唇,舉杯朝太后示意,朗聲道:“祝願太后福壽安康,年華永駐。”
太后直直的看著他,笑得有些嘲諷,“攝政王真會說笑,哀家都已經是四十歲的人了,還說什麼年華永駐?”
“不,”攝政王笑容淡了淡,神色微變,卻讓人覺得他的話真誠至極,“在本王心中,太后從未變過,容貌風華一如往昔,應該說,猶勝往昔。”
太后掩在袖中的手死死抓著扶倚,聽到他的話幾乎快要繃不住情緒了,冷笑一聲,剛欲開口,卻被晏辰暉搶先了。
只聽晏辰暉笑道:“皇叔所說也是朕心中所想,母后,當年父皇就盛讚您‘傾國傾城,豔冠群芳’,雖已時隔多年,朕也覺得您風采仍不減啊。“
太后倏地偏頭看向晏辰暉,眼神銳利如刀。
晏辰暉對上她的視線,意味不明的說:“母后還是少飲酒為妙,這麼多人在,萬一失態可就不好了……”
太后哼了一聲,“你當哀家這麼多年是白過的嗎?”
說完,太后回身向晏彬舉杯,一飲而盡,淡淡的道:“攝政王過譽了,請坐吧。”
晏彬看著她漠然的樣子,眼神微不可察的一黯,緩緩坐了下來,面上卻不動聲色。
衛伊聽著這一來一回,簡直相當無語,太后和攝政王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啊!彆扭到死的一對坑神!
話說回來,衛伊悶悶的憋嘴,喬璧暄那個混蛋怎麼沒過來呢……
“你最近怎麼總是悶悶不樂的?”衛芯雅藉著眾人喧鬧,悄悄湊過來詢問衛伊。
衛伊雙手放在桌上,託著下巴,嘆氣:“我也不知道啊。”
衛芯雅抿唇,剛欲勸她,突然被人一撞,正好一個宮女端著茶水走過,眼看著衛芯雅撞過來,頓時大驚失色,手一鬆,茶水就潑了出來。
“小心!”衛伊沒來得及推開衛芯雅,倒是另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拉了衛芯雅一把,茶水只是弄髒了衣服,並未燙到身上。
衛伊眼睛一眯,隨即扶住衛芯雅,看向一臉擔憂的段淑蕾。
段淑蕾拍拍心口,連忙道:“雅貴人沒事吧,可嚇死我了。”
衛芯雅驚魂未定,但畢竟生性冷靜,見此臉上便露出了感激之色,“多謝順貴人出手拉住我,只是髒了衣服,否則後果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