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已將她折磨的失去了以前的風采,即便笑,也沒有以前來的燦爛,她的俏皮,她的好動,她的狡黠靈巧,她的精神活力,皆因這蠱毒幾乎消失殆盡。現在的她,美是美,卻是一種病態的美,臉色虛弱疲憊,稍稍一會便累,身子無力,連捶打他的力氣都與往日差了好多,嬌弱的似一陣風,便能將她吹走。
十日若再不服解藥,活不過十日眼睛緩緩閉上,他身軀微顫了顫,扭頭朝門口喊道:“來人!”
“主子,奴才候著!”小栓子進門,低頭道。
“不用再添火爐了,本王去一趟山莊,五更時分回來,你們按例侍候著,不要聲張。”楚雲赫攏了攏裘衣,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主子!”
小栓子心中一驚,立刻跟上,並小聲道:“主子明日大婚,此刻去山莊,來回路程又遠,歇息不夠明日睏乏可怎麼好?”
“無事。”楚雲赫簡單應了兩個字,出了門朝著書房而去。
小栓子立在長廊裡,看著楚雲赫的背影漸漸消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想起段錦初,不由的扶住了身旁的柱子,雪花飄進來落在鼻尖,伸手一撫,化成了雪水,怔怔的看著流淌在指腹間的雪水,心中一陣抽搐,那毒到如今,主子雖未說,但想必越來越嚴重了吧,但願她不要死,不要死他還想看她兇巴巴欺負他的模樣,開心大笑的模樣,捉弄他後得意的模樣,來女人的月事時疼的可憐兮兮掐著他胳膊的模樣,其實有好多好多隻願她不要死
慕氏山莊。
房裡,火爐燃的正旺,厚厚的屏風近在床前,阻隔住了外面的冷意,丫環們輪流守在床邊,一邊添著爐火整夜不息,一邊隨時為段錦初蓋好踢開的被子,更防止她不小心翻下床去。
突然聽得一聲輕響,沫兒立刻站起走向浴池,驚見楚雲赫從秘道出來,一楞之後忙福身,“主人!”
“夫人睡了麼?”楚雲赫問話的同時,穿過長長的浴池走向臥室。
“回主人,夫人半個時辰前便睡了。”沫兒答道。
推門進房,瞥一眼正添火的桑兒,淡聲道:“收拾好就到外間守著吧!”
“主人!”桑兒聞聲站起身,楞了楞福身道:“是!”
待屋中靜下,楚雲赫掀開床帳,寬衣,自暖被中摟住段錦初,吸聞著她的體香,聽聞著她淺淺的呼吸聲,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已經習慣了她每夜伴在身邊的日子,一晚分開,便覺缺少了什麼,心中便不安極了,即使她安睡著,他什麼也不做,只這樣摟抱著她,已覺安隅。
三更時突然醒來,欲翻身,腿碰到了什麼,段錦初揉揉眼扭過頭來,燭臺未息,就著橘黃色的光,怔怔的看著那貼在她肩上睡的正熟的臉,段錦初楞了數秒後,莞爾淺笑,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反將自己的臉貼在他胸膛上,閉上眼一時竟睡不著,便抬起頭專注的凝視著他,纖指移到他的俊臉上,描繪著他完美的五官,沿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划著曲線,最後輕輕貼上他的唇,偷偷的親吻著他,然後偷偷的傻笑,想象著他若是此刻突然醒來,會是怎樣的取笑她,肯定又會說,她故意他,要她負責
正神思間,他竟真的睜開了眼,卻是一句話未說,便猛的拉下了她的頭,緊緊的與她的唇相貼,她正要嘲笑他的迫不及待時,他的大手已拉開了她的裡衣,動作很急切的剝落扔到床角,然後翻身覆上了她,小心的避開她的肚子,熱烈的與她歡愛,卻是至始至終,一句未言
激情高漲的一瞬,他緊緊的抱住了她的頭,貼著她的臉頰處溼溼的一片,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聽著外面呼呼的風嘯聲,段錦初不自覺的攀住了楚雲赫的後頸,低低的道:“雪好像越下越大了,明天可以堆雪人了!”
“明天就呆在房裡,哪兒也別去,天涼別凍著了身子,明天白天我會很忙,但是晚上會過來,晚上你困了就先睡,我來了叫醒你。”楚雲赫悶在段錦初胸前,輕聲囑咐道。
“嗯,我悶在房裡難受,我喜歡下雪,我穿得厚厚的,去園子裡就看看雪,不會著涼的。”段錦初嘟起唇瓣,說完想到什麼,忙問道:“相公,那個藥鳥毛還沒配出來麼?”
“快了,明天晚上應該就好了,你別急,我記在心上的。”楚雲赫默了一瞬,低不可聞的道。
段錦初點點頭,“哦,那我等等,其實我也不急,就是我怕疼的再厲害了,我忍不住會”
“不會的,如果不出意外,明晚上肯定就有藥了,初兒,你想著我,只要心裡想著我,一定能堅持到明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