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不敢妄自牽動,右手拽了段錦初的腳,卻是一下沒拉出來,不由大吼道:“都楞著做什麼!快點拉他出來!”
這一聲吼,驚醒了侍衛,聶風聶玄也自呆滯中回神,兩人抿了抿唇,伸手幫著往開撥段錦初頭頂上的土,與侍衛們合力拉出了段錦初!
嘴裡,鼻子上,眼睛,耳朵,頭髮,帽子段錦初整個成了個土人!
“哇!”的一聲,段錦初像個孩子似的委屈的立刻大哭了起來,一聲接一聲的哭,兩個侍衛在幫她拍著身上的土,楚雲赫則找了找,發現沒帶帕子,便將新換的袍子撕下一塊布來,動作溫柔的為她擦拭著臉鼻口唇,並柔聲安慰道:“沒事了,小初子別哭,再哭土就掉進嘴裡了。”
從未,從未這麼溫柔的待過一個人,楚雲赫卻沒有感覺有什麼彆扭之處,自然的就像他們相識多年一樣,就像他們是相愛的男女,對著自己深愛的女人一般,心中,是滿滿的寵溺。
“嗯。”段錦初含糊不清的應一聲,乖乖的站著,讓他給她擦拭著,只是忍不住的抽噎著,聳動著身體。
一眾侍衛皆不自然的低下了頭,神色彆扭而糾結,主子的事,他們做奴才的自然不敢妄議,可是就拿今晚來說,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主子對這太監的特別,尤其是他看著小初子的眼神,溫柔的就像是水一樣
第七十四章 男人,都是下半生動物
“好了。”
楚雲赫輕笑著,將手中擦髒的衣袍扔在了土堆裡。
“嗯。”段錦初拍拍臉,用力的撲出一口氣,然後頭一扭,看向土坑裡的聶風聶玄,拳頭捏的死緊,氣怒狂吼道:“啊啊啊!該死的又害我一次,我要把你們閹掉做太監!
此語一出,又驚了一票侍衛,聶風聶玄都跟著白了臉,一眼盯著段錦初,決絕的說道:“你直接殺了我們好了,我們死也不做太監!
“嘖嘖!寧死不做太監,好有骨氣啊!看來,這男人的福很重要嘍!”段錦初嗤笑著,雙手抱了胸,一臉色痞子的模樣,兩隻眼睛直往聶風聶玄胯下瞧,然,土已堆到他們腰上了,看不清楚,於是,摸上沒有鬍子的下巴,稍稍作了下考慮,然後道:“既然你們是由我處置,那麼,我現在就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做太監,半死不活,半活不死;第二,提著腦袋好好活著,不要管我和你們主子之間的事,竭力保護好他,對他一輩子效忠!
聞言,楚雲赫揚了揚眉,唇角溢位一絲淡淡的笑意,未作何言語
聶風聶玄沉默不語,段錦初也不催,抬頭仰望,一束晨曦中的光亮從天際微微透出,天色已然要亮了
折騰了這半夜,實在是疲憊不堪,段錦初低頭瞧自己一眼,身上的粗布短衫已髒的如同叫花子一樣,說不出的狼狽,抓抓頭髮,土沫直往下灑,雖沒有鏡子,但估計她臉上也好不到哪裡去,斜眼偷偷瞧向楚雲赫,他一襲冰藍色的錦袍,俊逸非凡,氣質高貴,長身玉立在那裡,如天人一般,令人不敢褻瀆
至少,她是不敢褻瀆的,她和他現在一對比,他是天上的鳳凰,她則是地上的麻雀,唉!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啊
段錦初不經意的一聲嘆息,卻令楚雲赫眉睫輕蹙,“怎麼,是冷嗎?”說著,便伸手解下肩上的披風遞過去,“披上這個。
“哦,不,不用,我不冷,我現在身上髒,會汙了你的披風的,你披著就好。”段錦初咧唇,不自然的笑笑,擺手拒絕。
“胡說!”楚雲赫微沉了俊臉,左手不方便動,剩下一隻右手不太連貫的給她披上,退開一步,道:“自己繫好。”
“你的左手怎麼了?”段錦初看向楚雲赫的左臂,一邊不再拒絕的繫著披風帶子,一邊狐疑的問道。
“沒事。”楚雲赫眼中快速閃過一抹不自然,身子背轉走向馬匹,邊走邊道:“耽擱太久了,回去吧!”
“是,主子!”侍衛們抱拳,過來各自上馬。
段錦初眼睛瞅向聶風聶玄,很不悅的問道:“還沒想好嗎?到底選哪個?哥等的不耐煩了!”
這一聲又一聲的“哥”,讓聶風聶玄很是內傷,便極為不滿的瞪眼道:“你才十幾歲的小娃,給誰當哥呢?選第二個!”
“切,本大爺我就要當你們的哥,你不服氣又能怎樣?哼哼,就知道你們會選第二個,知識務者為俊傑,孺子可教也!”段錦初神氣的一揚眉,說完,眼中浮起一抹促狹的笑意,“不過也可以理解,男人嘛,都是用思考的動物!要牢記哥的規矩哦,不能隨便做紅杏,哥會為你們的後半生福謀福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