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小說:默守醉初(女尊) 作者:古詩樂

,天邊的雲輕且白,不與她辯駁是因我心自明,只偶爾猜想,那些逝去的亡靈與身殘苟活的百姓對我的諸般咒罵何時會應驗。

一雙水眸自眼前晃過,斂神深思,竟能清晰地繪出,眸裡的溫柔半點不減。那個叫初臨的傻男人。

這具皮囊真讓他如此著緊?

境州幾成水域,幾萬百姓安置迫在眉睫,於其讓他們各處逃荒,不若劃域而居,緊著臨近幾州刺史配合,將境州州民遷至各州安居,此令一下,州民絕多數表願故土難離,寧可苦過也不遷離境州,哪怕同他們許下諸多利益。

更甚有謠言散播我欲將他們坑埋,幾州刺史為我闢謠方壓下諸多質疑。分批遷出境州竟成分批坑埋了麼?這幕後操控之人倒算得上能人一個。

在二十暗衛的探訪下,終將此人尋出,誰料想素有青天之稱的知府竟是當年掏空官銀,毀了萬民期許的堅堤之人。

她果真生了副好嘴,紅紅黑黑說得境州州民事事非非分不清,心頭久息的怒火重燃,我大慶國民可是能讓這等人隨意糊弄的!

劫法場於我而言並不算少睹,只不過犯事者皆為我大慶良民,倒是頭一遭,兵丁無措地盯著我,我離案而起,掃過一張張怒恨的臉,心頭越發空蕩,四肢百骸漫是寒痛。緊攥手頭,被自己發涼的指尖驚醒。

忘了,現下非著寬袖裳。

他們據指著我道我黑白顛倒,我有些想笑,我宋墨究竟是什麼個黑白顛倒法,令得他們對著那個所謂的“青天”拳拳相護?她上任來斷過不少案件不錯,也做過幾件實事,可因她的貪念累及數萬生民這可有假?

四萬州民死殘過半,餘者需背井離鄉,疏通水患重建堤壩,另有家宅築置,境州需多少年景才可緩過來,恢復往日上州的富饒?

這且不算,她背地裡拐賣稚童供士族大戶褻|玩,被她坑害的人數怕比我宋墨刀下之魂只多不少。

追根究底,緣由士族大戶怕我將他們連根揪起,順勢煽動,以便激起民憤擾我心神罷了。

士族大戶懼我將底子掀起做了諸多安排,若不回敬倒辜負此般心意,原想暗地裡處置,現下倒讓我更改了主意。

我將那狗官用特製鐵籠罩於刑場,明言此案且重審待判。

境州州民的歡呼聲四起,那狗官與我遙視,眼底既有羞恨也有得意。我心下冷笑,籠中鳥罷了,還真以為我宋墨怕了他們那些把戲不成。

我特意每日繞籠一週,風雨無阻,境州州民懼我害他們的青天,晝夜不捨輪流守在籠周,讓那狗官恨我入骨卻需自維清雅敦厚的形象,無法破口大罵。我曾輕輕刺她一句,她惱得幾近忘形,讓我微微解恨。

這般人人觀賞,她與那些供人褻|玩稚童有多大差別?我自認所言不虛。

七日後,待那些終年被困於籠中的稚童悉數救出後,我望著境州州民從難以置信到滿臉憤然,下令將狗官關入水牢,這潰爛之痛她豈能不嘗上一嘗。

聖上早有敲打士族的念頭,只苦於尋不著由頭,我將此事稟上並細細作出章程,聖上細思良久,垂詢我是否真甘願。

宋墨行此一世只得一身罵名,臨走再多一個又何妨。

三月明媚春光裡,寒毒終發,我緊蜷一團,咬牙閉眼不敢分神絲毫,唯恐自己忍不住哀求他人給個痛快。

先皇曾對我言,至死也不可求人。

真真假假的哀泣如潮水把我捆緊,化成道道冰錐直刺腦門,劇疼一波接一波,至後我竟感覺不到分毫。

魂迷神散之際,我似聽得有人在我耳旁急詢,我此生是否有許諾未兌現。

我曾在先皇皇陵前立誓,此生定將昏官狗官斬盡殺絕,還我大周朗朗乾坤,那時年少的壯言,此時想來,竟是可笑的很,可到底,宋墨也不算辜負先皇的一番栽培,自問混跡官場十餘載皆稟心辦事。

也不懼無顏面對她老人家了。

若按我之計去行,士族必是元氣大傷,聖上今後行事不再諸多顧忌,新政實施必是暢通無阻,往後再施之以恩,將罪責推之我身,她仍是一代明君,千秋萬代歌頌。

輔佐新皇,懲惡揚善,宋墨自問鞠躬盡瘁,問心無愧。

可,是誰一再逼問?我不禁細思細索,宋墨真有許諾未兌現?

是誰斂眉淺笑的溫顏?

是誰如水溫婉的笑眸?

是誰抿嘴嬌嗔的柔媚?

是誰纖若無骨的皓腕?

是誰如玉光潔的巧足?

是誰含淚殷殷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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