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遇到一個還算“單純”的狐戎男子。
“你們狐戎族的人嘛,第一件最拿手的是——”我轉頭注視著他,嘲諷的說:“就是對付女人。”
他毫不反感,而是認真的說:“甚是。”
我愣住。
“還有一個呢?”他淡然的又問。
“還有一個,”我冷哼,“就是演技一流。”
他眼裡閃出一絲微訝,但很快被笑意掩蓋,點點頭:“句句一針見血,好心思。”
不知為什麼,他說最後三個字時,我覺得有點意味深長。
此後,再無話。
隨著眼前的小樹漸漸稀疏,青綠色的草地慢慢顯露出來,然後面積越來越廣,當它完全暴露在我面前時,我看到了另一番讓我驚愕的景象。
眼前不只有女人、老人,而且還有小孩。放眼望去,人數還挺多。這怎能叫我不驚詫,我記得狐戎裡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孩子和老人,一直納悶這些年齡段的人跑到哪去了,沒想到在這裡。
一群小孩子朝我們奔過來,手上拿著各種草編的結飾。
“子歸哥哥,你回來了!”
“子歸哥哥,這位姐姐是誰,你要娶回來做媳女的嗎?”
“子歸哥哥,你看我編的結飾好看不?”
“啊——子歸哥哥,有白狐,她……還有紫穗盤長結!”
“呀,她是破格!還是紫穗破格!”
最後兩句話,終於讓原來平和溫馨的場面變得混亂起來,那些孩子哄的一下,散開跑到了那些老人懷裡,像一下子散落於銀河的星子。
一個拄著柺杖坐在草地中間的老爺爺朝我望來,又將眼光轉到了子歸身上。
只聽身後的子歸淡淡地道:“破格迷了路要我帶她出去。”再沒後話,如此的簡略,似乎覺得開口解釋其實也是很沒必要的事情。
可是?我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他被我威脅了的味道?而且等一下,我是說要他帶我出去,卻是要出去到祭殿那兒,而不是來到這裡啊!
不過……我看了看那些老人和孩子,不禁有些竊喜,子歸的這個不問事的大意,倒是讓我去掉了一個心頭疑問,還算不錯,嗯,沒準,這裡有什麼大秘密呢,比如狐戎族人都不知道的事實,或者是我不知道的真相。
那老人聽完子歸的話,又將眼睛盯牢到我的身上,看得我混身不自然。
“帶破格進來,倒還好說。”老人盯著我緩緩地說,然後再次轉眼盯著子歸道:“如果是戎貴兒們,就可怕了。”
後面說得深寒陰冷,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為什麼戎貴兒來這兒就是可怕?難道這個地方是戎貴們討厭進來的?
嗯,也有可能是,戎貴兒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所以才可怕。
對啊,我恍然大悟,這地方一定是不為人知的存在,也許還是不允許存在的,所以有擁有司法權的戎貴兒們才不能知道這裡。
子歸從獅子上跳下來,走到那個老爺爺面前微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還是那樣的吐字簡單,但是語調更溫柔,讓人聽著很心安很心安的那種。
再看子歸那靜水無瀾的神態,配上那線條優美的側面,是一種乾淨的美好。
我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狐戎族裡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
不含半點雜質,但不是脫俗。
不如仙般叫人心生敬仰卻比仙來得親切。
因為真實。
[夜深露重]
“歆姐姐,這是子歸哥哥讓我盛給你的。”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個人工削成的樹樁上,看著眼前一群的小娃兒在戲鬧,耳邊一個脆生生的童音讓我收回了目光。
“是你?”我訝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子,不正是前段時間設計我和豔若的那位?
小女孩也是機靈得很,看到我的表情馬上綻顏甜甜一笑,把一碗香味十足的東西極近的端到我前面,討好地說:“歆姐姐,快吃吧,不然涼了。”
我故意板著臉不接她的碗,用冷冷的語調說:“那次為什麼要設計我們,害我們差點丟了性命。”
小女孩烏黑的大眼睛眨呀眨,露出一副過份誇張的表情問:“差點丟了性命?怎麼會呢?瘋爺爺有寫條子讓人來救你們嘛,難道救晚了,你們被餓得快死了?”
瞅她的樣子就知她是故意裝的,這麼小就如此機靈,長大還得了?想到她是女孩子,腦子不禁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