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扭頭正想喊何必安,卻見他歪在躺椅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張明和靜了下來,一雙烏黑的眼眨也不眨的看著眼前這人安靜宛如嬰兒般的睡顏,心裡有一股痠麻的感覺。何必安所在的位置,就在張明和床邊而已,而在那裡有一個窗戶,溫暖的陽光灑在何必安身上,看上去閃閃發亮,有些朦朧。
張明和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靠過去,想要看清楚一點,他看著何必安的睡顏,眼睛突然變的深邃,以前從來沒發現,原來他的眼睫毛這麼長這麼濃密,像一把小扇子一樣,遮住了他的眼,這個人的長相,以前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俊了些,沒怎麼注意,但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相處久了,他竟覺得這傢伙長的十分好看,濃密的睫毛,英挺的鼻子,和紅潤的唇,以及那小麥色的健康肌膚。
他看著看著,緩緩伸出手,輕輕撫著這人的臉,指尖順著高挺的鼻樑,滑過眼睛時,柔軟的眼睫滑過指尖,癢癢的,然後他的指間來到這人紅潤的唇上。
碰上的瞬間,只感覺指尖的溼潤及柔軟,好似黏住他的指間般,竟讓他移不開手,且向眷戀一般不停的在那唇上輕撫著,他看著何必安的睡顏,面對這樣的‘騷擾’他也沒任何反應,想來是這些天累壞了。
張明和深邃的眼鏡靜的看著他,若此刻有旁人在場,肯定會看傻了去。向來總是一張臉連笑也不笑一下的人,此刻竟微笑了,笑的溫和並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柔情,張明和不知道自己笑了,笑的情不自禁,心裡只感覺到一股全所未有的平靜,好像只要這個人在他身旁,他的心就會很平靜,且,感到喜悅。
等何必安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他微微睜眼,在閉上,來回幾次後,他睜開了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他略顯茫然地看著窗外。
原來已經黃昏啦,他睡了這麼久啊…
忍下打呵欠的衝動,他失神的瞪著眼回神,等他完全恢復過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躺椅上,而是到床上來了,而且睡在他身旁的還是張明和!更糟糕的是,他好像把他當抱枕了,手放在他胸口上,腳還好似八爪魚一樣的纏在他身上!
這下他完全清醒了,他連忙收回手跟腳,然而他才剛動作,便被張明和按住手臂,在他未反應過來時就聽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在頭上響起:“不睡覺亂動什麼?安靜點。”
聽聞這聲音,何必安眨眨眼,抬眼看過去就見張明和冷豔清俊的臉近在咫尺,眼睛因為剛睡醒而有一層薄霧,嘴角微翹,使他清冷的面孔更加冷豔,但這一幕在何必安眼中卻顯得奇怪,不知為何他感覺這人的這抹笑怪怪的。
何必安眨眨眼然後在眨眨,然後問:“那個,我是什麼時候到床上的?還有你怎沒叫我?”
“我寫好信後打算叫你,卻發現你已睡去,所以就沒叫你了,我看你好像睡得難受,就把你搬到床上了。”張明和淡淡地說。
“你不是重傷嗎?怎麼搬?”他可不輕呢,實在很難想眼前這看起來弱不經風且受重傷的青年可以把他搬到床上。
“怎麼搬?就那樣搬啊。”張明和淡淡地說著,那語氣彷佛是在問天氣一樣,他說:“我的傷在你替我療傷後已經好了許多,可以略微走動,要把你抱到床上不是問題。”
抱?!
何必安睜著眼,被這個詞弄得有些怔愣,他說了句:“我那麼重你怎抱的動?”
“重?”張明和淡淡一笑:“在我眼裡你很輕。”哪裡重了。
“呃…”不知道為什麼,何必安感覺此刻的氣氛十分怪異,非常怪異,這傢伙,這總是一臉冰冷的傢伙居然笑了兩次?!而且一般人如果見這長得好看的人笑明明都會高興或傻住,為何他感覺背脊發涼?
“呃…,我想我該起來了。”坐起身,何必安說了這句後就下床,現在他只想離開這裡,感覺他在不離開會發生令他悔青腸子的事。
“那信怎麼辦?”張明和看著這人顯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忍下笑意,道。
“你把信給我,我幫你送出去。”何必安說著接過他遞來的信,然後就離開這間房,回自己房間去了。
看著那人離開的身影和緊閉的房門,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些失落感,不過一想到他方才略顯慌亂的模樣,他心裡就直髮笑。
張明和看著緊閉的房門,他摸摸自己的臉,好奇怪,以前他明明都不笑的,為何現在卻笑了?而且還是何必安在的時候。
“為什麼呢…”張明和喃喃自語,浮現在眼前的,是那人毫無防備的睡顏,心理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