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地躺著血肉模糊的屍體,給原本陰鬱的天氣更添了幾分詭異。有幸保住性命的人也都是衣襤褸、發凌亂,狼狽不堪。這樣一場慘烈的交戰引來了當值的州吏,也驚動了尚在洛陽行宮還未及出遊的李瑁。
李瑁沒有接受韋瑤晴,但對她素日的付出與忍讓不是沒有感覺,甚而一直都是心懷有愧的。這下得知她不知所蹤,也很是擔心她的安危。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陳玄禮,他怒從心頭起:“我大唐的禁衛軍竟然不敵一幫烏合之眾的匪人,保護不了一個弱女子?”
陳玄禮負傷的手臂上纏繞著的紗布厚厚的好幾層,還是難掩透出的血紅。他自知護駕不力,韋瑤晴又是從他跟前失蹤的,他更是內疚。李瑁若是對他發難他不會有任何怨言。可那些死去的弟兄還有那些劫後餘生的人,他不能不為他們辯解:“末將該死,沒有保護好王妃娘娘,末將甘願受任何處置。只是來人能如此準確地得知我們的行蹤,又能在官道上設下埋伏而不被人察覺,還個個身手不凡,禁衛軍拼死抵抗依舊是死傷無數,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
“而且什麼?”陳玄禮的辯解絲毫未能平息李瑁內心的怒火。
“而且來人開口就說要取王爺性命,王妃娘娘也是聽到這句話,才用髮簪刺傷了馬。她臨走前吩咐末將說絕不可以讓那幫匪人知道王爺不在車內。”
李瑁頓時就沒有心思去想問責的事情了。不僅僅因為那些人是衝著他而來,真正震撼到他的是韋瑤晴失蹤的起因。他原以為是陳玄禮失職,不曾料到她竟是為了他才罔顧自己的生死。為什麼?他對她一點都不好,她為什麼還傻到願意為了他而將自己置於險地?
“匪徒全都被就地正法,王妃娘娘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末將與州吏都已廣派人手前去找尋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陳玄禮這話不僅是說給李瑁聽的,也是用來寬自己的心的。
李瑁濃眉緊蹙地揮了揮手示意陳玄禮退了下去。他後悔了,後悔不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