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幫忙自然不可。暗裡旁敲側擊總是你的專長。當年不也因為你支援,這位才下定決心離開池陽麼?”
“……”破鏡容易,重圓難。洛自醉輕嘆。
“你身上還有些酒氣。分明酒量小,鴻門宴上還敢喝酒?”
“酒量小,我有自知之明。”
“一定是醉了罷。不然怎麼會沒洗浴,穿著滿是脂粉味和酒味的袍子就出來了?”帝無極挑了挑眉,又道,“還是,你已經習慣了?”雖說很感激後亟琰保護了自己的愛人,但是,每在這種時刻,總不免有些後悔。都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為何總是這位陛下影響他人?他就不能因為好友而有些改變麼?
洛自醉避開疑問的鋒芒,回道:“有些累了。想睡卻睡不著。”
聞言,帝無極的心情倏地飛揚起來,低低道:“隨我來。”說罷,不由分說便拉起他的袖子,縱身躍起。只幾個起落,兩人便消失在林中的幽暗裡。
隨著帝無極前行,洛自醉打量著這座宮殿。
以方位來看,它大概在他如今住的寢殿的西北面,更為偏僻。然而,宮殿前的庭院卻打理得十分乾淨,卵石小道上似乎連灰塵也沒落過。小道兩旁的大花圃中,不知名的花競相怒放,野性與生機如狂燃的火焰,讓他想起當年鳳儀宮中庭花園磅礴的花海。
宮殿內的擺設再簡單不過,也很整潔,似乎一直有人居住。
“雲王府尚在修葺時,我便住在這裡。如今也時常過來,所以一直都有人照料。”帝無極道,引著洛自醉穿過內殿,指了指窗外。
洛自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瞧見後院中一座半露天的浴池。說是浴池,遠不如兩座皇宮中所見的精緻,似乎只是亂石堆砌而成。石縫中數條涓涓細流注入池中,升起晨霧一般的蒸汽。
一時間想到近來忙於趕路,每日不過匆匆跳進溪湖中沖沖涼水罷了,倒是許久未曾好好洗浴。而今日居然能翩翩然就此赴宴,換作後亟琰在的話,一定會搖首責備他有失禮儀了。洛自醉輕輕笑了,在宮廷待久了,悠閒享受無形中也化成了習慣的一小部分。於他而言,雖不可能貪戀,卻不會拒絕。
“水溫適中,你先去罷。”帝無極溫熱的吐息拂過他耳邊。
洛自醉不知道,自己的頸項已經染上了一抹輕紅。帝無極嘴角的弧度略向上挑了挑,轉身走開了。
洛自醉回首看了他一眼,躍過窗戶。
帝無極捧著衣物,來到池子邊。
蒸汽瀰漫,池中人影隱隱綽綽。
一瞬間似乎回到了過去的夢中。夢中的每一刻,他都記得很清楚。
血沸騰起來。不,一直都沸騰著。
自從遠遠望見這人的背影,壓制在心底的思念便開始肆虐,再也無法抑制。他想將他狠狠地擁在懷中,卻擔心自己無法控制力道。
直到現下,他才能�